但是,宋師道和季長風一道死亡,楊廣和嶺南宋家就再沒有半點緩和的余地,現在的大隋,在世家的支持下各地叛軍四起,然而,嶺南以及靠近嶺南的那些區域卻還是保持著相對的穩定,便是因為宋家的影響力。
雖然理論上宋家不可能支持楊廣,但凡事都有意外,萬一宋家和楊廣勾搭上,不要說嶺南周圍那一片區域的物資隨時可以北上支援楊廣,單單那兒還是平靜的,宋缺就能隨時組織一支不少于十萬人的大軍北上任由楊廣調用。
嶺南,放在和平時期就是不毛之地,但是,在眼下這種烽煙四起,并且各個世家都有自己支持的叛軍,有自己利益的時候,嶺南那邊的力量無疑就變的極為重要。
白衣女子去時很瀟灑,然而,身影剛剛和季長風對上,驀然間一道血跡已經在半空散開,奕劍術在面對季長風劍法的時候唯獨給白衣女子帶來的只是閃開了致命的一擊。
“給我死來。”
僅僅比白衣女子慢了一步的宋師道看到白衣女子血灑長空頓時怒吼起來。
原本,宋師道或許上來幫忙,但是殺機并不大,而此刻,宋師道看著白衣女子受傷,卻已經殺機大盛。
季長風一劍重創白衣女子,剛剛準備上前一步將白衣女子格殺,陡然間,卻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下一秒,他的目光猛的看向了宋師道,依舊是那種淡漠的如同兩個玻璃珠的眼睛,毫無半點情緒波動,此刻,正對著季長風的眾人似乎能夠從這雙眼睛里看到什么。
這雙眼睛的主人似乎正在計算,但是,看著這雙眼睛的眾人卻可以發誓,即便是在計算,但這雙眼睛的主人依舊是不帶半點情緒的在計算,就如同魔神一般的計算,當然,倘若他們是后世的人,還能想到一個詞,就如同一個機器人在計算。
眼神中計算的神色一閃而逝,隨即季長風身影晃動,長劍驟然間朝著宋師道刺出。
極為奧妙的劍法,只是劍芒衣衫,這一劍已經穿透了宋師道所有的防御招式,兩人都是用劍,但宋師道的長劍對上季長風的時候就好似小孩子手上的木棍一般的脆弱。
“殺氣,是殺氣,我明白了,他是靠著殺氣感應殺人的,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沒有屬于自己的思維,所以,只需要沒有殺氣他就無法感應敵意,雖然可能一樣會攻擊,但是,卻絕不會盯著一個人殺。”
驀然間,宋魯的聲音大聲響起,一句話頓時讓周圍的人心神一震,哪怕是宇文化及此刻眼神也微微亮了一點,他固然是想要季長風和宋師道同歸于盡,但是,這季長風的劍法委實也讓他感覺到了一點恐懼。
王姓漢子不說,雖然內勁強悍,但是,掌法也就尋常,而這白衣女人的劍法和身法卻是絕對只在他宇文化及之上,而不在之下,偏生卻是一招就被重創,宇文化及再想到之前半空當中自己勉強接了季長風兩劍的過程心中都忍不住想要顫抖。
“收斂敵意和殺氣,我們一道進攻。”
宇文化及的聲音大聲的跟著響起,即便是無法殺了宋師道,但是,季長風對于楊廣的意義他同樣是清楚的,可以說楊廣幾個兒子加起來都沒有季長風受寵,宋師道殺了季長風不管原因是什么,楊廣都一定會對嶺南宋家報復。
即便此時的大隋已經日落西山,然而,楊廣的性格是絕不會有半點軟弱和退縮的。
當然,季長風死亡,他宇文化及暫時怕也得從楊廣面前消失,否則宇文家同樣會受到楊廣的瘋狂報復。
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宇文化及的手掌之上森寒的內勁已經散開,配合著其他人朝著季長風圍了上去,然而,此刻宇文化及以及宋魯都不知道,在官船的船艙內,那些已經‘虔誠’無比的驍果軍精銳聽到他們的對話額頭猛的涌出了滾滾的汗珠,魔劍,劍魔,倘若這般容易對付,那還叫什么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