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莎第一反應就想到了自己撿回來那個男人,但她又有些不舍。
她猶豫的表情盡管只是一瞬間,中年漁夫仍舊敏銳地捕捉到了異樣。
他冷笑起來,“怎么?你在猶豫什么?還是說你舍不得哪個野男人?”
金莎臉色一變,“你快閉嘴吧!你可是我的父親,這樣利用你的女兒你會被神明譴責的!”
“金莎!”中年男人突然大吼一聲,雙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摁倒在地上,“我可是你父親!”
他嘶吼著,就像一頭走投無路的野獸,漲紅的老臉幾乎把皺紋都撐平。
“你不能為了一個只見過幾面,玩過幾次的男人,讓你的父親受這種罪……”他的聲音忽然又低啞起來,湊在金莎耳邊,哀求中充滿了無助,“對不對金莎?我知道你一直很有主見,你肯定有合適的人選,就他吧,怎么樣?只要我們成為了貴族,你想找什么樣的男人不行?求求你求求你金莎,我們的淡水都快喝完了……”
說到最后男人話語帶著濃濃的鼻音,嗚咽得像個狗,他松開手,翻身躺在沙灘上捂住臉。
金莎神情變幻不定,好一會她才開口小聲道:“你別裝了,我不得不佩服你真的很了解自己女兒,也清楚地知道她的弱點。”
中年男人毫無反應,依舊是捂著臉。
金莎哼了一聲,“我在海灘上撿了個霍其人……”
“霍其人?!”她父親猛地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看吧,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反應,所以還是別把他送去做奴隸……”金莎接著道。
“他有說自己來自哪兒嗎?”中年男人打斷她。
“……沒有。”金莎有些猶豫,“他好像失憶了。”
“失憶!”男人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我見過十個失憶的人,有九個在撒謊,為的就是隱瞞自己的過去,還有一個是白癡!他肯定沒有名正言順的身份,說不定是霍其人的奴隸,你不要自作聰明給我帶來麻煩,這種人最好的下場就是去參加德海大賽!”
金莎想了想,不再反對她的父親,“那好吧,你打算怎么跟他說呢?而且他現在受了重傷,把他治好之前,那些海軍不會承認他是正常奴隸的。”
“他還受了傷?”中年男人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是的,我也不知道拿什么治他。”金莎點點頭。
“帶他去撒德鎮。”中年男人拍板道:“那里有一位水騎大人,她的坐騎是水象,很快就能治好咱們霍其奴隸的傷勢,然后直接帶他去德海。你可要好好發揮自己的能力,使勁迷惑他,讓他愿意做咱們的奴隸,只要等德海大賽結束,我們可就是貴族啦!”
金莎翻個白眼,“誰會愿意成為別人的奴隸?只要腦子沒壞,再怎么樣都不愿意吧?”
“興許他腦子壞了呢?你這樣告訴他……”中年男人興奮地湊到金莎耳邊,小聲說了一段話。
林初墨聽到這里,緩緩離開了片沙灘,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重新躺在那木板床上。
很快,強行下地導致腰腹間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令他臉色蒼白,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金莎的父親一進屋,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
“這個……病蟲,難道就是你新找的男人嗎?”金莎父親在他女兒耳邊小聲說。
金莎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然后開口道:“你……你的傷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