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西的腦袋被林初墨踩在地上,呻吟哀嚎,凄厲的慘叫讓所有在場之人心弦微顫。
他的雙臂早在第一個瞬間被撞得粉碎,劇痛讓他癱倒在地,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
林初墨本以為他會昏過去,結果這黑皮硬是咬牙撐著,盡管嘴里哀叫連連,但他始終還清醒著,哪怕雙臂折斷,眼珠被挖都不能讓他恐懼到極限。
如林初墨所猜測的那樣,約西是個身世極悲慘的人。
生父是個上流貴族,在一次酒后放縱中讓身為仆役的母親擁有了他,而沒過多久,母親便被辭退。
于是約西出生在爛泥般的貧民窟里,他名義上的父親也是一個純粹的黑皮,于是生來擁有一雙綠眼睛的約西在“父親”殘酷的虐待中失去了一只眼睛。
直到八歲那年,生父的貴族家庭因為某些原因死去了大部分血裔,急需補充成員的查爾斯家族找到了約西。
起初他的回歸遭到了重重阻礙,但約西很快用來自貧民窟的手段為自己爭奪了融入家庭的資格,其中就包括與一位水騎士結成生死之交,并且借助騎士的人脈成功治愈了自己的眼睛。
盡管他為貴族們付出良多,但出身始終是他的詬病,而且來自骨子里貧民窟的骯臟做派,使得他越來越失去人心,只能在黑暗里干些見不得人的事,并且這些事越來越讓他難以翻身,就像身陷泥沼而又不得不掙扎的人。
越掙扎,就越陷入,直到死亡。
他的視野里一片漆黑,是他最厭惡的顏色,原來自己已經身陷泥沼之底,即將步入死亡了嗎?
“愛德森……”他喃喃地道。
林初墨微笑著將視線從腳下的人挪到大理石雕塑般的男人身上。
“我也是普通人,普通人對普通人出手,沒有什么問題。更何況,我是自保。”
名為愛德森的男人皺起眉毛,“我從未見過寧愿放棄自己名譽,也要偽裝成普通人的騎士。”
林初墨搖搖頭,不吃他那套,“強迫別人做奴隸,你身為騎士都沒有出現阻止,輪到被強迫的人反抗了,你倒是威風凜凜。既然你這么急切地想讓我成為騎士,那么我請教一個問題怎么樣?”
愛德森有點搞不懂他的腦回路,看著奄奄一息,進氣少出氣多的約西,他還是妥協道:“霍其人,你喜歡問什么就問什么,但我要告誡你,那個男人是查爾斯家族的地下掌控者,一旦他死去,你將迎來本土最強大勢力之一,玫瑰毒鲉家族的報復。”
“是嗎?”林初墨腳下又使勁碾了碾,“請問殺死一位騎士,并搶奪他的坐騎,算晉升騎士嗎?”
愛德森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隨后又緩緩變得硬挺冷酷,“你可以試試,這個王國的法則就是擁有騎士級生靈的人就是騎士,無論你用什么方法得到都算,同樣,殺死一個伙伴不在身邊的騎士,也是殺死了一位騎士,是值得掛在墻上炫耀的功績。”
“那太好了,我可能需要一面圍繞整個王國的墻來懸掛你們的腦袋。”林初墨腳下發力,伴隨啪地一聲脆響,約西腦袋當場炸開。
“你!”愛德森睜大了眼睛。
事實上,他和約西相遇的時候還不是騎士,那個黑皮小子也遠沒有現在囂張。
他出海時無意中發現了騎士級生靈的領地,興沖沖地找到家族里的人,準備了緋海藻和金馬尾前去進行結締儀式,結果卻被人跟蹤發現了秘密,整個家族都落入陷阱,幾乎被屠殺殆盡。
是約西出現阻止,給他爭取到機會,讓騎士級生靈【深海鮟鱇】成功認他為主,從那一刻起,他就成為了約西最強大的打手,也心甘情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