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旁邊護士推著小車從旁邊路過,不小心帶起一片床簾,里面的景象一下子被張家助手發現,他見那病人渾身上下扎滿了銀針,立馬驚得跳了起來。
“陸婉兮!你這是在干什么?”
因為著急,他干脆直接喊了陸婉兮的名字,但所幸有護士幾次提醒,導致他這次音量沒敢太大,只夠陸婉兮勉強聽清楚的。
陸婉兮一抬頭,正好跟他視線對上。
發覺自己的施針被人察覺了,陸婉兮也不慌,只是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手下動作仍舊穩如泰山,直到將所有銀針收起來都放到錦盒內才重新為病人蓋好被子,一把拽開床簾,冷冷地看向張家助手。
“我是不是說過不準打擾我診治的過程?”
張家助手一懵,“什么?我哪里打擾你了!”
他說完才順著陸婉兮的目光看向床簾,才驀地回過神來,趕忙解釋道:“你可別誤會,剛才不是我拉開的床簾,是護士推車子的時候不小心帶到的!”
陸婉兮雙手抱臂,語氣極為冷淡,“哦。是嗎?”
擺明了不相信他。
張家派來的助手不由覺得頭有些微微炸裂。
最后他不得不站起身來,拖著椅子朝門口的方向又走了走,語氣帶著幾分惱怒,“我距離你遠一些這樣總行了吧?這要是再被弄開可不是我的問題!”
陸婉兮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微微挑眉,到底是沒再說什么,轉身拉死床簾繼續去忙了。
而張家助手隨著她人影再次消失在床簾內,總算是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應該現在抓住機會就譴責她的嗎?
明明是違規使用針灸,結果她竟然還好意思反過來找自己的不是?
不過助手想到陸婉兮方才平靜卻不容小覷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不敢再湊過去觸霉頭了。
算了,要不然就等她弄完再說!到時候她更沒處抵賴。
于是助手就這么守著陸婉兮一直把銀針都收好,抱著錦盒出來,他才沖上去壓低聲音質問道:“說好要你自己醫治,可你怎么擅自動用銀針?這種手段可沒說能用!”
“但也沒說不能用。”陸婉兮靜靜地望著他,目光像是關愛兒童似的,“大概你們張總請你來的時候沒跟你說清楚吧?我最擅長的便是銀針點穴治病,你要是有什么異議,大可以去找你們張總匯報。”
助手聞言一愣,有些傻眼地看著她。
陸婉兮見狀便又好心地繼續提醒他,“不過我覺得這大概率是不能夠的,因為你們張總當時也提出不允許我用銀針。”
“……可我們分明是賭的西醫治療手段!”
“但是張家和陸家也賣中藥材,莫非你歧視我們自己老祖宗傳來的中醫?”
一開始陸婉兮的語氣還算溫和,但說到后面歧視的時候,她的態度明顯變得冷冽起來,且還帶著隱隱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