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子白要被她氣瘋了,還想說什么,卻又被陸婉兮打斷。
少女的面容明明跟初見時一樣清艷決絕,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過于成熟了,她聲音微沉,語氣帶著絲絲失望。
“我以為首都醫科大學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醫學院,最起碼培養出來的學生不該是你這樣的。”
“我哪樣了?”蘇子白不服。
“自以為是,驕傲自滿。”陸婉兮隨便說了兩個符合他的形容詞,轉而在蘇子白暴走之前,繼續說:“所以,醫科大學里的人都像你這樣?還是說只有你這樣?”
蘇子白不是個傻子。
聽她這話隱隱覺得不對勁,可為了學校的名譽,他還是反駁道:“誰說醫科大學里的人都像我這樣了?我可是獨一無二的!而且我們這一屆有更厲害的人,只是我混的比較慘而已。”
要不是他家人生病不得不回春城來照顧,他至于淪落到給一家藥行里老總當這種助手嗎?
見他這么激動,陸婉兮不由眨了眨眼,“那混的比較好的有多好?”
“……反正就很好!”蘇子白被她這個問題搞得一噎,整個人都越發頹廢了。
見狀,陸婉兮也不好繼續為難他,只說:“那行吧,混的比較慘的醫科大學學子蘇助手,現在可以請你出去了嗎?我要問診了,且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看著。”
“……走就走。”蘇子白忿忿甩上床簾,人又坐了回去,嘴里嘀嘀咕咕地說:“誰還稀罕不成?”
陸婉兮朝目光明顯有些惶恐的劉志剛安撫一笑,沒有理會蘇子白在外面的小聲嘀咕,而是同患者說:“你別擔心,我會醫治好你的。”
劉志剛早在昏迷之前,就已經聽張家成說過此事了。
所以他比陸婉兮想的更多一些,知道自己這趟怕是必死無疑,所以對于眼前小姑娘的承諾,他并未放在心上,而是有些苦笑地說:“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安慰我,但癌癥晚期的人哪里還能有醫治好的可能?就算結果再好,也不過是勉強茍活一段時間罷了。”
他自從得了病,便前后不知道加了多少相同病癥的病友,也不知道問了多少人。
沒有哪個說癌癥晚期還能活下來的。
陸婉兮之前特地在網上做過功課,所以知道在現代癌癥晚期確實難以治愈,但她曾經畢竟是國醫圣手般的存在,基本上送到她面前的都是各種疑難雜癥,瀕死的不在少數。
所以她對于讓旁人都避之不及的癌癥晚期,倒沒有多么的懼怕,反倒是語氣平和地說:“就算是茍活,我也能讓你比旁人再多茍活至少十年。”
若是治不了痊愈,那她也要把人的命拖住!
“小大夫,這話可開不得玩笑。”劉志剛嘴上雖然這么說,可一雙眼睛卻早已悄悄地亮了起來。
要是能活下去,誰會想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