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快要昏昏欲睡的白嬿一下來了精神,她好奇地打量著堂下單膝跪下行禮的這員小將。
銀盔銀甲,素羅袍,因為低著頭一時沒看到相貌。
“原來是韓小將軍啊,快快請起。”樂平在京城時就聽聞過韓元洲的大名,別看韓元洲和她同歲,但弓刀石馬步箭無一不精,并且還熟讀兵法戰策,年紀不大可名氣卻已快與他父韓修興齊名了。
韓元洲謝恩站起身來,銀白色的虎頭盔抱在手中,盔上紅纓顫動,退立于他父韓修興的身旁。
沒想到啊,韓修興長得那么魁梧,他兒子韓元洲卻長得如此秀氣……
白嬿的目光在韓修興和韓元洲兩父子的臉上掃來掃去,這個韓元洲面如敷粉,鼻若懸膽,唇紅齒白,不過那一雙清澈無塵的美目卻如寒潭般閃著冷冽的光,讓人無法親近。
韓元洲雖長得很是俊美,但是氣質卻十分冷峻,和鳳瑀那種俊美完全不同,白嬿不禁在心里已經拿他和鳳瑀比較了一番。
可是她這么肆無忌憚地打量自然會被人發現,她就覺得一道寒光往她這里刺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目光不由地移了過去,正好就和韓元洲審視的目光相接。
既然對上了,避開當然不好,白嬿皮厚地沖著韓元洲微微一笑,而和她對視的韓元洲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微怔了一下,然后就把目光給移開了。
白嬿也稍稍調整一下站姿,目不斜視,安分守己地站在樂平公主的身后,做好她的本職工作。
接下來那些人說的諂媚拍馬的話,白嬿聽得都受不了了,真想把耳朵給堵上,就不知樂平公主還能堅持多久了。
她才這么想沒多長時間,一直正襟危坐的樂平公主破功也坐不住了,就當一個官員才跪下,嘴才張開,樂平公主抬了抬手,那官員一下杵在那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那窘迫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
“行了,本宮也累了。”樂平公主話音才落,白嬿和小貴子一左一右扶著她站了起來,聽這些人說話簡直是在折磨她的耳朵,還不如回去睡覺去。
韓修興急忙出列,抱拳道:“公主殿下周車勞頓,是末將疏忽了,那讓末將貢送公主殿下回蘭若軒中休息。”
“那就麻煩韓將軍了。”
于是那些人又浩浩蕩蕩地把樂平公主送到了蘭若軒門口,跪送樂平公主進了軒里,才全都回去。
本來韓修興當晚就準備了洗塵宴,但樂平公主以太過于勞累為由推遲到了明日晚間。
不過就算搬進了將軍府,白嬿練功可一天都不敢懈怠,她安頓好了樂平公主之后,請示過了之后就一個人在將軍府里逛了起來。
其實她一進將軍府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將軍府的后山,所以雖然她現在看上去是閑庭信步,漫無目的地隨便逛逛,但是她的目的卻是那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