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載逢迎唐玄宗之意,鉆研道法,從南華真人遺稿之中摸索出這一套劍法,以傳自南華真人自居。
邵陽作為穿越者,自然知道他的底細,微微一笑:“請。”
元載當即施展開劍法,“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他的劍法之中,也果然藏著幾分莊周逍遙之意,劍法婉轉游動,不著痕跡,仿若九天云氣,又如山澗水流,空靈洞明,極盡飄逸。
便是圍觀的眾人,仿佛也都多了幾分逍遙于塵世之外的灑脫。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叫好。
“元公輔雖不在玄學館任職,但對于道學的研究,卻也始終沒有停下啊。”眾人贊嘆。
但玄學館掌館獨孤及,卻不由微微皺眉。
眾臣之中,李白冷笑一聲,飲酒自娛,看都不屑去多看一眼。
他與王維,不過是“道統不合”,但對后者的劍法、詩詞造詣,還是認可的。但元載?不過投機取巧、蠅營狗茍之輩,也配讓他多看一眼?反倒是這方葉,李白打量一番,有些合他的胃口。但想讓他認可,還需要再拿出更多的本事來。只口出狂言可不夠。
唐玄宗微笑點頭,他對元載卻頗有好感,后者對于“道學”的研究的成果,正投了他的喜好。
“方愛卿,你看元公輔的劍法如何?”唐玄宗笑道。
邵陽早已經收回了目光,神色不變,“不過取巧之劍,大勢不足。”
元載一愣,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羞怒。
他有心想要反駁,但其實心底的深處卻也知道,邵陽的評論,可謂直指他的劍法之中最薄弱的地方。
好可怕的眼光……
不只是元載這么想,一時間,千秋臺上,無數劍道名家,心中都掠過了這個念頭。
有點兒水準啊。
怪不得敢口出狂言。
眾人不由對邵陽更多了幾分重視。即便是唐玄宗,也不由微微一愣,露出了幾分沉思的神色。稍停,他收斂心思,再望向下一人——安祿山!
點安祿山一試。
安祿山奏道:“陛下,微臣擅長殺敵,這舞劍炫技,卻非臣所長。”
唐玄宗大笑,“你且一試,就用‘殺敵’之技。”
“是。”
安祿山不再推辭,拿起一口闊劍,當庭之中舞起。他的劍法與之前幾人都有不同,大開大合,氣勢磅礴,充盈著一種浩蕩之意。
“果然是百戰沙場之劍!”唐玄宗贊嘆一聲,再望向邵陽,“方愛卿,你以為安愛卿的劍法如何?”
邵陽神色不動,奏道:“安將軍此劍,沖鋒陷陣尚可,定邦安民不足。”
還是貶低!
安祿山似有不忿,但很快又壓下,笑道:“微臣能夠為陛下沖鋒陷陣,已經于愿足矣!”
唐玄宗嘆道:“愛卿當真是忠勇也。”
他又連點了幾人,各自施展劍法,邵陽一一點評,卻是每一次都直指對方劍法之中最薄弱的地方,令后者有口難辨,只能悻悻退下。
轉眼間,已經連評十余人。
唐玄宗興趣越來越濃,等最后一人的評價結束,不再點更多人,反而望向邵陽,“方愛卿,你評價這么多,就是不知,你的劍法,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