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番話,赫然是把自己當成了燕家一家之主。
剛剛走出燕家大門半步的錢娟,頓時愣在了原地。
她心中很是惱怒,但此時不宜發作,她冷哼一聲,說道,“南天,招呼客人進客廳,小北,你是晚輩,進來陪長輩們喝酒。”
錢娟畢竟掌管燕家多年,身上的上位者氣息也不弱,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燕北的地位貶低了不少,言外之意就是燕北身為晚輩,必須要聽她的,否則就是以下犯上!
燕北微笑道,“奶奶,陪客人喝酒是應該的,不過為什么不讓爺爺也來呢?我可是讓人帶來了他老人家最愛喝的燒刀子。”
他拍拍手,早就準備好的葉辰立刻開著車來到燕家大門外,將貨車后門打開,滿滿一車的燒刀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錢娟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燕北果然早有準備,不過,她畢竟是老狐貍了,比燕一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臉色瞬間恢復了正常,“老頭子現在正在圣德山莊休養,你明明知道的,為什么還要問呢?”
燕北笑了笑,“我這不是想他老人家了嘛,畢竟回來兩天了,也沒有見到爺爺哪怕一面,他甚至都不和我打電話,我這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一些人看向錢娟的眼神都變了。
在以前,燕家一直是燕老爺子主持大事的,但不知從何時起,燕老爺子便深居淺出了,換成了燕老太太主持大事,女人當家做主,這在上京是極為罕見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這樣連續多年。
若非燕家一直強調燕老爺子還健在,很多人恐怕都覺得燕老爺子已經駕鶴西去了。
而現在,歸來的燕北竟然也見不到燕老爺子,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燕家四少燕一凡死在了蘇家祖陵中,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當時同樣在蘇家祖陵中的燕北,卻毫發無傷的站在這里,要說錢娟等人對燕北沒有怨恨,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的看著錢娟和燕北,他們都知道,今天博弈的主角,就是這兩人,其他人不過是陪襯而已。
錢娟淡淡道,“小北,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爺爺確實需要靜養,不能見人……”
燕北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爺爺到底得的什么病,我倒是很好奇,我的醫術不說全國第一,也能排的進前三吧?我倒是想給爺爺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樣了?”
此時,人群中的姚元盛站了出來,“我可以作證,小北的醫術確實很厲害,我的老毛病相信不少人都知道,連京城第一名醫楊大夫都沒轍,可是小北卻給我針灸好了,他的醫術絕對沒問題!娟嬸,不如你讓小北去圣德山莊替忠才叔看看?”
姚元盛可是姚家家主,雖然姚家沒落,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說的話,在場眾人大多都信服。
可是燕一鳴此時卻冷哼道,“誰不知道元盛叔的女兒姚佳彤是五哥的未婚妻?元盛叔當然會幫著五哥說話了,五哥,按我說你就別搗亂了,爺爺靜養多年,好不容易穩定住了,你難道是要讓爺爺的病復發嗎?”
雖然在翔云冒險基地,燕北讓燕一鳴受到了教育,但燕一鳴很顯然并不站在燕北這邊。
燕北也不意外燕一鳴的態度,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輕笑道,“既然奶奶不想讓我見爺爺,那就算了,大家也不用為此事爭了,進去赴宴吧,把這里當做自己家……”
錢娟冷哼一聲,讓燕南天等人招呼客人進屋。
很多人知道,燕家內部此時正在進行激烈的戰斗,因此都選擇了默默地進去,不輕易站隊。
但也有一些人站在了錢娟那一邊,姚元盛等少部分人則站在了燕北這邊。
“小北,我知道你辦事很牢靠,但上京不同于其它地方,你要處處小心啊。”姚元盛路過燕北身邊時,拍著燕北的肩膀,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