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掛斷了電話,現場再次升起一座手臂叢林。
“看來音樂學院這一次是花了大本錢啊,連陳衛東都請了出來,可惜……還是沒用!”
一個聲音突然從后面冒了出來,所有記者全都齊刷刷的往后看去。
正是譚松。
“好,接下去就請這位記者朋友提問吧。”
吳偉立刻做出了決定。
這種時候與其讓他在臺下胡攪,還不如讓他正大光明的提出問題,可以針對性解決。
“請先報上您的姓名和工作單位,再提出問題。”
“我是《明珠日報》的譚松。”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譚松自報家門。
第一排最左側,徐潤澤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譚松這個名字讓他刻骨銘心,那篇攻擊自己的文章正是出自譚松的手筆,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也來了。看他現在這副架勢,不用問肯定是來唱反調的。
徐潤澤哼了一聲,心里極不舒服。
后臺,藍天立刻再次盯緊了監視器,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難道還有事先沒考慮到的漏洞?
應該……不至于吧。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主講人,聽說你們向很多專業期刊社、雜志社投遞了一篇論文,結果怎么樣了呢?可以跟大家公布一下嗎?”
譚松的聲音平穩無波,似乎自己就是提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而已,相熟的幾位記者卻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隱藏得極好的得意。
剛才這段時間,譚松仔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他認為還是要跳出來反駁一下。雖然現場氣氛非常熱鬧,講解和演示的配合也極具說服力,但是有一點可能所有記者都忽視了,那就是講解和演示都可以作假,就是檢測也可以使用某些手段糊弄過去,這又不是沒有先例。
譚松認為,眼前的一切完全不足以說服自己,而且自己手里還捏著一顆“定時炸?彈”呢,這可是他和池鶴城費了好大勁兒才拿到手的。
一旦起?爆,它的威力……
如果能在這樣的場合推翻對方的結論,攪了這場目前為止極其完美的記者見面會,那能給自己和《明珠日報》帶來多大的名聲和好處真是數也數不清。
所以就在兩位不同領域的強者為軟件做了背書,現場氣氛已經達到最高?潮的時候,譚松掐準時機站了起來,投出了手里早已準備好的匕首。
“他們還寫了論文?”
“論文?沒聽主講提起啊。”
“老譚問的對,這種講解本來就應該有論文輔助的。這么出眾出彩的成果,都已經達到世界領先的水平了,怎么可能沒有撰寫論文?沒有論文那他們的理論基礎又是什么?既然已經投遞了論文,公布一下結果那也是正常程序。”
“有沒有撰寫論文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事實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我們面前,就算沒有論文輔助,難道我們就要視而不見了嗎?”
“不是視而不見,而是他們應該拿出最具有說服力的論文來證明自己。”
“不,我不能同意你的觀點,看得見的事實難道不比論文更具有說服力嗎?”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爭,先聽聽主講是怎么說的。”
“沒錯,先聽主講怎么解釋,我們不用急著下結論。”
記者們議論紛紛,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個關鍵所在。
第一排最左側,徐潤澤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的神經也再一次繃緊。
這個該死的譚松,怎么就陰魂不散呢!
論文?
舞臺上的吳偉和后臺的藍天同時楞了一下,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太好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