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鎮上,找個旅社。”陳悠靠在后座上,口鼻充斥著藥味和窗外夏風的干澀。
呼呼—
車子啟動,窗外的風好似帶來了一些清爽。
等來到三十二里外的利鎮邊上,猴子也沒有多跑,就在靠近大土路的二樓旅社停下。
兩人下車來到賓館內。
略顯破舊的玻璃柜臺后面,除了琳瑯滿目的小食品、香煙,水,就只有一位夏天里還正在織毛衣的中年婦女。
“有沒有靠樓梯和窗戶的?”陳悠走上前。
“有。”老板小心的收起毛衣針線,打開旁邊的紅桌子抽屜,拿出一把鑰匙,“幾間?”
“兩間!”
還沒等陳悠說話,猴子就首先發言。
他可不想和陳悠一個房間。
沒有別的,就是打不過,心里怵,害怕。
能少見陳悠幾面,他感覺心里自在,說話都有底氣。
“兩間。”陳悠看到猴子都說話了,也沒有說什么,就讓老板開房。
老板是稀奇的看著兩人,兩間就兩間吧,怎么搞得像是上課回答問題,還要搶先發言一樣?
“21、22。”老板把鑰匙交給陳悠,“在二樓拐角,上樓就能看見。”
“麻煩讓隔壁的面店,做兩碗面送上來。”陳悠多交了一百塊錢,“多放點肉。”
話落,陳悠轉身就向著樓梯口走。
猴子看了看麻溜起身去外面的老板,聽著‘做兩碗牛肉面,多放肉’的吆喝聲,也跟著陳悠上樓。
之后的幾天里,除了必要的買飯,就聽著收音機,聽著消息。
兩人很少出門,減少露臉的幾率。
不過這不是怕被抓,是怕張修原那邊的人,萬一瞧見了自己兩人,再通風報信,那錢就泡湯了,敵人也跑了。
得不償失,沒必要去冒險。
只是陳悠在這旅館里坐得住,每日就是服藥打拳,打拳敷藥,晚上睡個安穩覺。
猴子悶了三天,是真悶成了猴子,天天在屋里走來走去,像是猴子在森林里上躥下跳。
唯一高興的事,可以透風的事,還是兩人開門讓老板送飯。
趁著兩人在一個房間里吃飯的機會,猴子能找個說話的伴,而不是天天聽著‘刺啦’響的收音機。
但他也像是他幾天前說的那樣,什么事,他心里拎得清,悶著就悶著,正事要緊,錢要緊。
這直到第四天的下午,六點。
陳悠從房間內出來,敲響猴子房間的房門。
“陳哥..”猴子打開房門,看到是陳悠,倒是詫異回身看了看墻上的表,“現在才六點,咱就吃飯了?”
“不是吃飯。”陳悠搖搖頭,說出讓猴子猛然一高興,卻又隨之驚異的話語,“收拾一下,準備走。”
“咱們被發現了?”猴子眼神一凝,下示意就摸向了腰間的槍械,想起了樓下織毛衣的老板。
她天天沒事織毛衣,聽著收音機,說不定就聽到了什么。
不像是他和陳悠一樣,天天悶在屋子里,偶爾播著臺,說不定就錯過了兩人的新聞。
“小聲點。”陳悠平靜望他一眼,偏頭他的腰側,“收好。不是被發現。”
猴子手掌頓了頓,知道自己疑心多了,也趕忙掖好衣服,小聲詢問,“那..咱們是..”
“明晚就要找人。”陳悠轉身走向臺階,“今晚先去岸邊漁村熟悉一下地形,在那里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