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說著,望向猴子,“你和通緝令上不像,可以找個旅社住,但記得早上八點來接我。
塢市距離這里一千五百多里,要是走小路,得兩三天時間趕。
等到了地方,咱們還得看看實地踩點,沒時間耽擱。”
“我覺得還是一塊吧..”猴子揉著才睡醒的眼睛,“我怕我早上起不來。”
他說到這里,拿起手擋處的半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才咂著嘴巴道:“吹了一會空調,嗓子眼里都是干的冒火..”
“我抓的有去火的藥。”陳悠收回吹空調的手,“等晚上給你熬一碗,別感冒了。”
“陳哥你放心!”猴子聽到這話,是拍著胸口道:“我絕對不會耽誤你的正事!”
陳悠望著猴子,“算了,你這理解到頭了。還是好好開你的車吧。”
“嘿嘿!”猴子抹著方向盤,雖然看到陳哥不想搭理他,但他心里是高興的。
因為他知道陳哥幫他熬藥,是關心他。
他說那話,也是滿嘴跑火車的打趣。
等車子駛出,又開始顛簸。
“聽會廣播?”猴子睡了一覺,精神充沛后,話語也多了不少,不像是下午頭那時候悶悶沉沉。
“嗯。”陳悠點頭,是望向了遠方的鄉村野景。
‘近日有六名持槍匪徒搶劫了柳市金店,造成三死兩傷..’
伴隨著廣播聲,車子順著這條田野小路,一路向著北邊走。
這條小路上半天來不了一輛車,倒也清凈。
但同一時間,在北邊五里外的小路上。
路邊的廢棄田地里停著一輛半新的轎車。
轎車旁有一顆大樹,樹下還有四名赤膀的漢子,在這里一邊打牌,一邊乘涼,不時還撓撓身上,驅趕田地里的蚊蟲。
“唉..這鬼天氣..”此時一位平頭青年,把手里的最后三張A一打,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以后,就望向了對面一位臉色黝黑的大漢,“飛哥,馬上就晚上了,咱們吃什么?”
“等會讓強子去鎮上買..”飛哥望著洗牌的強子,是打了一個哈欠,“等天黑了,你們看一會,我去車上瞇一眼。等來車了叫我..”
劫匪路霸,這年頭不少。
飛哥就是這一片掌舵的,專挑過往的車輛,只要車上人不多,那就封路劫錢。
他們三人,都是跟著飛哥。
除外還有一人,在前方百米外貓著,等待經過這里的車輛。
“飛哥..”平頭聽到飛哥說起生意,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帶著回味,“你說啥時候能再截一輛‘好’的?
只要劫一輛好的,咱們晚上又有玩頭了!”
“好的啊..”飛哥聽到這話,也像是回想起來什么事情一樣,頓時精神來了,臉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前幾天,那小妞..嘖嘖..
可惜不經玩,不然這兩天兄弟們也有的樂了!”
飛哥說著,摸了摸下巴,仿佛還在回味。
平頭看到飛哥的表情,也笑著起哄,“飛哥,等今天晚上收活,咱們去鎮里的舞廳耍耍?”
“我看成!”飛哥露出熏黑的牙齒,又還想再說什么,但卻見到前方盯梢的小弟跑來。
“路口來了輛車!”小弟跑近低聲一句,指了指前方的小路。
飛哥眼睛望去,映著夕陽,看到大約三百米外的路上,正有一輛粘滿灰塵的面包,朝他們這個方向行駛而來。
“準備干活!”飛哥站起身子,走到車上,打著火,駛去田地,向前開了開。
樹下的眾人,雖然看似還在打牌,但時刻注意將要過來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