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
陳悠沒管孫老板的難言表情,而是轉身走到鄭哥的尸體旁邊,撿起沖鋒槍,提起附近桌上的一個背包,拿出幾件干凈衣服掂著。
把剩下的槍械與子彈裝起來。
陳悠看了看還在原地的孫老板,就盡少量使著受傷的左腿,把重心移到右腿,戒備著附近,向著鎮子方向行去。
孫老板愣了幾息,又看了看附近的尸體后,就跟在陳悠身側,看似他是通過了陳悠之前的話,也知道這位比土匪還土匪的陳老師,應該是來救自己?
不過在之后的一路上,陳悠讓孫老板換完血染的衣服后,孫老板卻有些沉默。
他望著身上綁匪的衣服,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后,是后怕與擔憂,更怕這位殺人如麻的陳老師。
陳悠是戒備附近,沒時間分心和他多解釋。
并且他這樣怕著自己,才會更聽話,路上少一點事。
這一段沉默的路途。
直到兩人走完大約八里路程,陳悠收起槍械裝進背包,帶著孫老板來到鎮邊的一個旅館二樓房間,見到站在門口的小張與屋里的孫太太。
飽受折磨的孫老板,才徹底相信了陳悠是來救自己的,而不是又落入了另一伙黑吃黑的劫匪手里。
一時間,家人團聚,這場面潸然淚下。
小張很有眼色的關上房門,把陳悠三人留在了屋里,讓恩人與這對愛人去商談。
陳悠望著屋內相擁的二人,也沒有打擾他們訴說,而是打量著房間周圍,來到桌子后面,活動著受傷的腿側,拆開破布。
經過趕路的這一段,子彈劃開血肉的傷勢,也不深,以天賦的傷勢恢復速度,現在已經自然止血,劃開的皮肉重新粘到了一塊。
對自己而言,如今除了疼,不影響任何戰力。
再養個兩天,敷敷藥,基本就好了。
而也在陳悠找上新布條,重新包扎完傷口。
孫老板怕怠慢救命恩人,于是和孫太太剛說幾句話,報了平安之后,就帶著妻子一同向著陳悠躬身。
陳悠看到,直接上前虛扶一下陳老板的肩膀,也讓孫老板扶起他的妻子。
“謝謝陳老師..”兩人是感激的說不出話來,但更多的是后怕。
“也用不著謝。”陳悠見到這個情況,是走到桌子旁邊,一邊讓他們緩緩后怕心情,一邊翻找抽屜,拿出了一張空白信紙,還有一桿鉛筆,
“孫老板,如果廠里不忙的話,明天能不能讓廠里的老師傅,幫我鑄個東西。”
“鑄什么?”孫老板聽到陳老師提出的忙,正好是他所在的行業,也是沒有任何二話的同意。
同時他又歉意與干笑的望著陳悠推測的傷口,“陳老師,您的傷..”
“傷是小事。”陳悠擺擺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就把信紙反過來,在沒有橫線的一面上,提筆在上面畫了一個類似于鋼管的物件,長度是小臂的四分之三左右。
畫完鋼管,陳悠又畫了一根三菱倒鉤的箭頭。
片刻畫完,等筆落,看著湊合。
陳悠把信紙推在了桌邊,孫老板身前。
孫老板映著燈光看了看,左瞧右瞧,最后卻有點不太確定的干笑道:“陳老師..這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