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街道電焊鋪外。
一輛猙獰的怪獸停靠在了街道的正中。
陽光灑下,耀眼的光芒被車頭兩側的合金擋板反射。
四周也圍著同樣一圈的擋板,包圍了車底側位置,只留有一點減震的縫隙。
又在車欄桿的中間。
陳悠來到這里推拉檢查了一下,這里的欄桿被鋸開,重新組裝,做成了一個門。
包括門外面的兩層擋板,也不同于其余位置,而是前板搭在后板上,類似于魚鱗的相扣,盡量減少著阻力與剮蹭,也可以方便打開,不是封死。
只要車子被尸群圍著,眾人就可以從內打開車門,推開擋板,從車廂內出來。
到時候就是背上種子與長刀,聽大哥的指揮,看著形勢的沖。
陳悠站在車前,和眾人圍繞著檢查最后一遍,就把目光望向了前方傳來噪音的尸群。
低吼與音樂,一晚上都沒有絲毫停止。
“昨天我還煩這些音樂聲..”張誠鳴一邊蹬上車頭副駕駛,一邊露出了失笑的神色,“但要不是這些音樂聲,估計我們焊接的聲音就會被這些正在蹦迪的行尸聽到。”
“蹦迪這個形容詞好,也不知道衫子他們怎么想到的..”桐哥檢查著槍械,看著一切完善,也抬頭準備上去。
張誠鳴伸出手。
桐哥笑著一撈,也來到了車廂內,坐在了駕駛位置。
壯漢是把車廂外的鐵板扣上,才去往車頭。
隨后其余人相繼上來,都從車頭后方的小門,去往了車廂。
陳悠最后檢查一遍車子,來到車頭,配合著張誠鳴,把車頭的擋板固定好,只留出車窗位置。
張誠鳴看到固定好,就去往了后車廂。
陳悠稍微一躍,扣著車頭的縫隙,胳膊發力,借力再一躍,閃身進去。
這時朝后望,車廂內的眾人都扶著身旁的欄桿站好。
中間放著十八袋種子,每袋都換了更為結實的皮袋,由女人昨天縫上了背帶,方便眾人好帶離。
“走。”陳悠望向桐哥,“街口三百米長的尸群,能沖到多少米算多少,別心急。”
“好..”桐哥深吸一口氣,目光望著倒車鏡,向后倒車,順著不好掉頭的街道,等倒到了二百米外的街尾,望著前方四百米外的尸群。
今早他又觀察了一遍,這尸群延綿三百米,算是這幾條道路上最短的一個。
‘最少要沖一半..’桐哥盡量放松著心情,等看到大哥示意他可以啟動以后,也熟練的掛檔,油門踩動。
車子慢慢提速,不時傳來車頭擋板碰撞水泥路坑的‘沙沙’聲音。
隨著離前方的尸群越來越近。
車速逐漸拔高,等沖入前方尸群的瞬息,桐哥緊咬著牙齒,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一時間伴隨著骨骼碎響與血肉擠壓的拖行地面的聲音,碎肉與血液濺灑玻璃與擋板。
慣性與洶涌的馬力,讓貨車進入尸群后如鋼鐵巨人一半,輕易撕開了尸群的前方。
血液與殘肢絞動。
眾人站在車廂里向著四周望去,車頭旁側的擋板已經被紅色的血跡澆灌。
車頭兩側的尸群分流,被排擠到兩側,擠倒了周圍的行尸。
車旁專門留有的車門擋板,也非常穩固,魚鱗式的覆蓋,沒有掛著旁側的行尸。
朝后望去,車子瞬間已經沖破了一百多米的距離,在后方留下了一道神力分海似的空隙,兩側殘肢與摔倒的行尸,又被四周的行尸走來覆蓋。
“吼..”行尸循著車子聲音,也在后方跟著漸漸慢下的貨車。
陳悠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行尸,車頭‘咚咚’的血肉碰撞聲,玻璃濺灑的血液,被雨刷清潔水盡力的清掃,血色模糊一片。
‘騰騰’,龐大的尸群涌著,車頭的撞擊聲也越來越輕,慣性與動力慢慢減弱,可現在才沖了一半的路程。
彭騰—
地面不時凸起的路面小坑,撞擊著擋板,在強大的馬力推涌下,下方擋板的也輕微變形,焊接的位置有些松動。
等沖撞到了五分之四的位置。
車頭一側擋板在路面與行尸的撞擊下,‘嘩啦’脫落,被貨車推行著又前行了一米左右,扣蓋著前方的數只行尸,一同被碾壓卷入了車底。
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