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戊省的北方,海市‘南市渡口’。
“慢點..小心碰了..”
伴隨著海邊卸貨的吆喝聲,一個個堪比集裝箱的大箱子,從一艘輪船上慢慢卸下。
船上和船下干活的人熱火朝天,將近入冬的季節,還渾身冒汗的穿著短袖。
“聽說明天有艘游輪經過咱們這里..”
渡口來往的行人,也在閑逛著聊天,不時望著停靠的漁船與貨船,看到它們都在船員的擺弄下,盡量在渡口空出一個停靠與出行的位置。
到時去游輪的客人,就會從這里先乘坐小型船只,去前方海口登上游輪。
且也在行人聊著,渡口繁忙的時候。
中途轉坐出租的陳悠,也結賬下車來到了這處渡口。
再沿著數艘停靠的船只轉了半圈。
陳悠抱著買船票的心思,拿出口袋內的一盒好煙,走近旁邊的一艘漁船,向著皮膚黝黑的漁夫遞去,
“師傅,打聽個事,明天的游輪,你知道嗎?”
“這個不會..”漁夫笑著擺擺手,沒接,而是指了指遠處,“我剛才去飯店賣魚的時候,看到那里有個人在賣票。”
“多謝。”陳悠道謝一聲,順著漁夫所指的方向前行,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到了百米外,一位年輕男子的身上。
他如今正穿著有些不太合適的西裝,身前擺著一個‘環行游輪船票售賣點’,也沒有小亭子和專門的崗位,看著有些寒磣。
可就算是看著寒磣,他卻面帶笑容,目光不時打量著來往的情侶,還有看似有錢的路人。
每見到一個人,他就上前推賣著什么,是‘散戶’的船票售票員。
他們都屬于官方的臨時員工,經過許可,拿票的時候會便宜一些,負責在外游蕩著出售。
陳悠走近,也聽到他話語中摻雜著‘明日、游輪’等字眼。
包括走到他旁邊的行人,也是專門來買票的。
只是當行人聽到青年‘一張一千’的價格,都搖了搖頭。
太貴。
更覺得青年是黃牛販子,故意抬價。
青年看到行人誤會,也是無奈的向行人解釋道,
“哥,我的票都是在官方那里拿的,票上有編號,可以打電話查。而且波輪旅游總公司的電話在那邊的小賣鋪記的有,也可以打本市的咨詢電話轉接,您要是..”
“我不是信不信你。”行人看到青年辯解,是試探問道:“但是一千也貴了吧?要不你便宜一點,折個價,五百怎么樣?你也少賺點嘛!”
“五百?”青年有些苦笑,“對不起哥,我沒辦法..我拿的價格就九百..還有昨天前面遠一點的渡口,他們有亭子場地費的還要加房租價格,一張都賣一千零五十..
我是怕影響他們生意,等他們賣完,我今天才出來賣這些的..”
“什么一千零五十,九百?”行人嗤笑一聲,扭頭走了,不是不信,是問了價格以后,不舍得買。
青年看到人走,也是很無奈。
因為他是真的各方親戚來回借,前天去官方那里拿來十張,就花了九千。
如今他只想一張倒手賺個一百,五十補貼一些家用,五十給各方親戚分紅利。
本來吧,他想著那邊攤位的一千零五十價位,都賣完了三十張,他一千應該好賣吧?
可是這位哥一口喊了五百,這還得讓他貼四百。
他表示沒轍,也感嘆現在說實話都沒人信,這都是被黃牛奸商害的。
早知道他就不一時腦熱,拍著胸口去借錢攔這門生意。
再看了看身上堂哥的寬松西服,他心里已經不知道什么滋味。
只能說昨天不該讓,已經把市場讓飽和了。
別人不僅不會承他的情,現在說不定還會嘲笑他傻。
可也是這時。
陳悠看到他們這單生意沒談成,才走過去望向了心急賣錢的青年。
青年看到一位和他年齡差不多,但卻很帥的青年走來,也是重新調整了笑容,問道:“您買船票嗎?”
“多少錢。”陳悠詢問,一手把背包拿到身前。
“哥,這艘船..”青年卻沒有先說價格,而是被人壓價壓怕了,又怕年齡相仿的陳悠拿不出那么多錢,于是先介紹風景與航行路線。
到時就算是價格太高,陳悠不要,如今多聊了幾句,沒有直切的說價走人,也不至于讓陳悠沒面子。
陳悠聽到他要接著介紹,是偏頭點了點剛才走的行人,“剛才多少聽了一點,知道這船是什么。所以你直接說價吧。”
青年話語被打斷時頓了一下,才有些干笑道:“您看看一千塊錢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