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完,他怕陳悠年輕不知道里面的門道,頓時又笑著道:“三位老板坐了一天的車,看著也累了。兄弟們也是站了一天,晚上也想喝口熱酒。”
他笑起來很難看,但看著很實在,給人一種拿錢就絕對放行的感覺。
陳悠沒有說話,從口袋里拿出了六枚大洋。
中年瞧見這六枚大洋,又看這位富家公子哥什么道行都懂,頓時若無其事的收好,又盯著遠處過來的其余乘客,不再關注陳悠三人。
不然再要,再撇,再押著不放心,那就是專門得罪人了。
他雖然有槍杠子不怕,可能和富家少爺交好,落個人緣,說不定哪天落難,人家就幫襯他了。
陳悠也向著中年點點頭,帶著青年二人離開站口。
但同一時間。
站口外的一名青年,當看到陳悠等人‘交錢’出來,卻一個小跑,來到了車站外的一行壯漢旁邊。
頓時他望著來往不多的行人,也毫無隱瞞的快速向為首一位壯漢道:“徐哥,有人是拿錢出來的..趙頭那里放行了..看似什么都沒問..
而且..那幾人拿錢也拿的利索..應該是不認識趙頭..”
“既然趙頭不問,那咱們得問問。”徐哥點點頭,知道來肥羊了。
趙頭那里卡一手,他這里卡一手。
都是為了治安安定,順便要點酒錢,這沒人多說什么。
再加上他們是免費來站崗,又是‘辰街河爺’的人,就更沒人說什么了。
當然,這要是放在這藍星,就叫‘狐假虎威、二次收費’。
不過在這年頭,很正常。
一時他們等待沒幾息,也看到陳悠三人從車站內出來。
徐哥望著陳悠三人氣質不凡,倒像是經常見這場面一樣,毫無所動,反而是帶人走上前去。
陳悠看到有人攔路,又看了看徐哥,問道:“這是?”
“檢查。”徐哥沒說話,旁邊的打手先喊了一聲。
徐哥也默認點頭,望向陳悠道:“來干什么的?”
陳悠掃了他們一眼,看著他們一身江湖氣息,就知道是幫派扎攤,但也不得罪的如實道:“就在這邊住,家里做生意。”
“嚯,真本市做生意的?”徐哥問了一句,當看到陳悠點頭后是樂了,“看你們的富貴樣,也不像是普通的生意人家。
但你知道嘛,我徐三跟著河爺,可謂是把整個盤市內的權貴人士,甚至是人家的子嗣親人都見了一個遍。”
他說到這里,看向陳悠,“唯獨你小子,臉生。我沒見過。
要么,就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要么,你就是說謊。
車站趙頭那里,你可以糊弄過去。
我這,你別想糊弄。”
他話落,伸出單手,意思是拿錢。
他已經拆穿了陳悠的把戲。
連誆帶騙,準備詐陳悠一番。
陳悠看到這地頭蛇說的有模有樣,三兩句話道出自己的‘底細’,也是笑著從口袋里拿出六個大洋,“這位徐二哥人多面廣,確實是我初來駕到,說錯話了。”
陳悠說著,念著他在本市看似知道不少事,于是也問道:“順便向徐二哥打聽個事,豐莊你知道在哪嗎?”
“良鄉鎮的豐莊?”徐哥詫異的看著陳悠,又搓了搓錢銀元,聽著空靈的輕響,“你是往那奔親戚?”
陳悠沒說話,像是默認。
徐哥一聽陳悠真是那偏地方,小地方的人,頓時一邊手里掂了掂錢,一邊又皺眉反問道:
“我們兄弟八人,你這就給六個大洋,均我們八人,一人還不到一子,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徐哥反問一句,又轉瞬間翻臉不認人,望向旁邊的兄弟,“抓起來,我估摸著這三人有點問題,得回去好好查查。
這錢,估摸也是黑錢。”
他話落,把錢收了。
同時旁邊打手聽到徐哥的話,也是向著陳悠等人靠近,又從腰側拿出栓馬車的粗麻繩,一副陳悠不補錢,那就綁起來,局子里見的模樣。
以這樣的威脅架勢下,大部分外地人都會選擇掏錢免災。
但陳悠見到這一幕,又瞧見青年二人想拿錢了事,卻虛手一攔,“哪里都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只是問個話,就能被小鬼套進去要錢。”
“說什么?”徐哥聽到陳悠罵他是‘小鬼’,頓時笑容消失,走前幾步,指著陳悠道:“小兔崽子,你剛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那你聽好了。”陳悠從腰間抽出槍械,指著徐哥的腦袋,“給主家才六個子,給看門的狗,六個還不夠,那我用槍子湊數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