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來說,這也算換了個口味,挺有意思的。
薛小惜這個小吃貨,看一眼便要流口水了,立馬拿起筷子準備吃。
可剛拿起筷子,她才想起來門外還有個小男孩呢,立馬對著門外喊道:“小朋友,進來吃飯啦!”
然而。
這話傳過去,小男孩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依舊在那里,投入地看著螞蟻,動都不動一下,仿佛根本就沒聽到這話。
薛小惜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了,那小男孩沒注意,便又稍微放大了些音量,喊道:“小朋友?小朋友?”
小男孩依舊不為所動。
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下,薛小惜就有點尷尬了。
“呃……這小朋友為什么不理我啊?”薛小惜苦笑道。
大媽笑了一下,笑容卻略低一些苦澀。搖了搖頭,道:“這孩子不是不理你。他是聽不見。”
說完,大媽便走出門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
小男孩這才回過頭來,看了母親一眼,然后才知道要吃飯了,跟著母親一起走進了房間來。
小男孩一進這小客廳,看到楊天和薛小惜,似乎還有些驚訝,有點興奮。
“咿咦——呀呀……啊丫丫——咿呀——”他開了口,發出的卻是一陣難以理解的聲音。
楊天和薛小惜都沒聽懂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能轉頭看向這位大媽。
大媽微笑道:“雄雄很少能看到陌生人。所以看到你們,有點激動而已。”
這時,小男孩又繼續發出了聲音:“咿呀啊呀啊咧啊咿咧……”
他的手上還開始比起了手勢。
前幾個手勢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個,倒很明確——他對著薛小惜,豎起了大拇指。
“這是……”薛小惜問道。
“雄雄這是在說你漂亮呢。他說你是他看到過的最漂亮的姐姐。”大媽將這小男孩的意思翻譯了出來。
薛小惜聽到這話,當然開心,笑了笑,道:“謝謝小朋友夸獎啦。”
隨后,又對大媽疑惑道:“這孩子……”
“他是聾子,是天生就這樣的,”大媽道,“因為聽不見,所以也學不了說話。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薛小惜聽到這話,微微一驚,然后,有些遺憾,道:“怎么會這樣……這么可愛的孩子……唉。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的。”“沒事沒事,”大媽很寬容地搖了搖頭,道,“這事我早就已經接受現實了。上天注定是這樣,又有什么辦法呢。我也帶他找過不少醫生,可都沒什么辦法。現在,其實還好,有我照顧,他也過得還算好好的
。我就擔心,等以后我老了,死了。他一個人,該怎么辦好啊。”
說到這里,縱然不想流露太多負面情緒,大媽的眼中也控制不出地流溢出一份深深的絕望和悲傷。
家里本身也沒什么錢。
這孩子又是聾啞人。
到時候,恐怕也沒誰家姑娘愿意嫁。那么,等自己老去之后,誰還能照顧好這個可憐的孩子呢?這孩子還怎么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