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打的他實在憋屈。
他身為半步古祖級別的強者,一舉一動皆有毀滅星河之威。
但,李含光的劍,擁有破滅萬法之力!
劍光所至,不論那神通有多么浩瀚,皆會被尋到最為致命薄弱之處,使得神通威力還來不及爆發,便被毀滅。
而那些劍意之鋒芒凌厲,同樣遠遠超出了它的想象!
若那劍道斬在他本源處,將給他帶來生死危機!
故而他不敢再以真身去抵擋李含光的劍,反而將自身冥河世界施展出來,把本源藏在冥河之中,只以一具分身應對。
但……
他所凝聚的分身,連李含光一招一式都難以抵擋。
這一個月來,他已經被李含光滅掉不知多少分身。
若再這樣耗下去,即便不會身死,但境界波動難免,甚至有可能跌落這個境界。
這絕不是他想要的!
但偏偏,李含光油鹽不進,不論他以怎樣的言論蠱惑,李含光就是不聽,一幅要與他死戰到底的樣子。
讓他氣急,卻又無可奈何!
李含光忽然停了下來,俯視那片血海:“你在害怕什么呢?不是號稱不死?”
聽著這微微嘲弄的語氣,血祖怒了:“無知人族,本祖當然不死!”
“本祖不僅不會死,還會亙古長存,看虛空崩滅,看這紀元與古老天地一般化作烏有,看爾等人族在求饒聲中淪為豬狗,直至一一滅絕!”
“至于你,我會留到最后,讓你也親眼看著那一切,看著你的親友如何死在你的面前!”
轟隆!
血海咆哮,升起千萬里巨浪,腥風如潮,腐蝕天地間的一切。
李含光立于虛空,無視那滔天巨浪,目光變得冰冷而漠然。
血祖似感受到什么,猖狂大笑:“怎么?想殺我?來啊,砍我!你已試了無數次,再試無數次結果又有什么不同?”
“世間哪有什么亙古長存的存在?如果有,唯道爾!”
他的聲音忽然低沉,帶著某種感慨。
“道?哈哈哈……”
血祖冷笑:“你一個修為低微的人族,居然與本祖談道?笑話!”
李含光宛如無視了血祖的話語。
啪嗒一聲輕響。
元始劍重新化作劍鐲,佩戴在右手腕上。
他伸出五根修長而完美的手指,遙遙對著血海,像是一座囚籠!
血祖望著他的動作,心里沒來由的一慌,生出悸動,像是感受到危險!
這種危機與之前的無數次都不相同!
他好像真的會死!
“你要做什么?”它厲聲質問道,難掩心慌。
李含光沒有回應,目光愈發冰冷:“還沒謝謝你,給我當了一個月的陪練!”
“什么?”
血祖不解。
李含光說道:“這是人族的禮儀,你大概不懂!不過沒關系,先禮后兵,后面這個字,你應該是懂的!”
“我這一月收獲不小,你既要走了,總得讓你見識見識!”
“也算回禮了!”
血祖愈發慌張,一股寒意自靈魂深處涌出,讓他悸動,乃至膽寒。
他聽著李含光平靜的語氣,像是耳邊響起的喪鐘。
這種感覺來自于本能的直覺!
名字叫恐懼!
他聲音更大:“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含光不再回應,手腕微轉。
伴隨這個細微的動作,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