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商已經站起了身,他抹了一下嘴角,剛才是他自己把嘴角咬破了一點,這不但能讓大家看到他嘴角流血,也能讓大家看到他因疼痛而臉色變得慘白。
沒辦法,他想知道有人要殺他的真相,只能出此策略引蛇出洞。好看對方不打自招。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他的師兄會這么恨他?是一個師兄這么恨他,還是所有的師兄都……陳商不敢想。
他走到白頭翁身邊急切地說,“師傅,師兄還有救嗎,我并不想他死。”
白頭翁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毒是他自己下的,無色無味,無藥可解的鶴頂紅,必死無疑。”
陳商的心猛然間抽痛了一下,他的心思很復雜,他不知道自己該婦人之仁,還是該一狠到底?
“師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俊那快要沒有焦距的眼神看向白頭翁,他不甘心啊,剛才還得意萬分,一眨眼那個邁進地獄之門的怎么就變成他自己了呢?
白頭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說,“陳商發現你在給陳商倒酒的時候,利用你的長指甲給陳商下了毒之后,他就將目光看向了我。
他都看出來有問題,我更加不會不知,我知道他這是還顧及一分師兄弟間的情分,所以要我做主,而我,利用寬袖,趁你喝酒、說話、看向如雪走神的時候,把那杯毒酒換到了我的面前,而后又從我這里,換到了你那里。”
文俊聽完白頭翁的話,原本就慘白無色的臉,更加灰敗了下去,如今不單虛弱,還帶了滿滿地絕望,“原來師傅還是那么向著陳商,竟然對我下毒手,我可是……你親手養大的啊!”
文俊的眼淚流了下來,身子也再支撐不住,完全躺到了地上,只是眼睛還不甘心閉上,茫然地看著白頭翁。
白頭翁卻再次冷冷地說了一句,“是我養大的沒錯,我可以容忍你的平庸,但不能容忍你的愚蠢,明知道我對陳商如親生兒子一般看中,你卻偏偏要動我的底線,這般的愚蠢,想來活著以后也只會給我增添麻煩,那不如早點離開,就當我白頭翁眼瞎,沒養過你。”
白頭翁說完,又轉身看了看其他徒弟,徒弟們一個個都驚魂未定,灰敗地低著頭。
陳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文俊,沒再說什么,轉身走了。
“師兄!”白如雪想要跟上去。
陳商推開她的手臂說,“我想靜一靜。”
“好吧!”
白如雪答應一聲,陳商自己走了。
“大家都散了吧,子玉,你派人來收了文俊的尸體。”
被叫子玉的是白頭翁的大徒弟,平日里都是他替白頭翁打理瑣事,“是,師傅!”
白頭翁一聲令下,大家各自忙活去了,雖然突然死了一個師兄弟,其實在大家心目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可誰都不敢表現出來。
夜晚,睡在郎中府,陳商睡得很不踏實,他做了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