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將林家的落寞和山海仙宗的崩亡聯系在一起，感同身受。
方北內心之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人族在上古時還有過這么一個輝煌的宗門。
不過那些終究已是過去，距離他太遠，修行得腳踏實地，而他也要著眼當下。
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不由驚疑出聲：“我楚師兄白天時用的‘川’字符，是否也是源自山海仙宗的字符？”
“當然。”
林朝明點頭回道：“不過他只用了川字符的形，并未觸及其意，只算初級運用。”
由于不能修煉，林朝明只能將對符道的精力放在研究家族內收藏的古籍上，所以他沒有修為，眼力卻很高。
方北眼前一亮：“這么說，人族修士都能修煉字符？”
“也要看天賦的，字符需要悟！”
林朝明解釋道：“再者，并不是看著字就能領悟，需要有山海仙宗留下的無字符經殘頁方可。可惜當初無字符經被各方爭奪，也不知道被分成多少殘片遺落各界，其中甚至還有不少落入妖邪手中。”
方北聞言，頓時目光如炬地看向他右手捏著的一張金屬書頁，意思不言自明。
林朝明搖了搖頭，否認他手中這張金屬書頁是無字符經殘頁，隨后卻又揚起右手笑道：“此物名為‘字符命章’，對你而言可能比無字符經殘頁更好，乃昔日山海仙宗親傳弟子才能擁有的符寶。”
“有什么用？”
“只需將此符章帶在身上，若機緣到了，一朝頓悟，符章生出感應，便會自己生出與你契合的字符。”
林朝明沉聲道：“每個境界只能使用一頁符章，而且每個符章只能誕生一個字符。
但符章也是進入山海仙宗遺址探索的同行證，將來你自然可以自己進去找更多的符章。據說九頁符章可以并為符書，玄威莫測！”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重要的是現在……”
方北神情陡然嚴肅，目不轉睛地盯著林朝明：“林家主，想要從晚輩這里換什么？”
林朝明目露精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林某不換任何符寶，只要一個誓言——將來等你修煉到和給我林家下血脈詛咒的大妖一個境界時，須盡力幫我族斬殺此妖，解除血脈詛咒。”
這個答案在方北的預料之中，也合情合理。
但他還是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繼續問道：“為什么是我，而不是楚平安或者其他人？”
“林某已經等了四十年，你是我認為最合適的人選。”
林朝明沉聲道：“第一，你品性不壞。實不相瞞，我請人打聽過你在方家和寒荒分殿的所作所為，雖不算不上大善，卻也絕非奸惡背信棄義之輩。”
“第二，你有野心。但你現在掌握的資源，難以支持你達到期望的高度，所以你需要林家的資助。”
“第三，你有天命。一道誰都不敢用的殘缺龍骨符，你卻成功烙印為本命符紋，這就是氣運，看不見摸不著，卻冥冥之中存在。”
“……”
方北眨了眨眼，無言以對。
不知道如果告訴林朝明龍骨符的真相，他會怎么樣。
為了避免氣氛太過尷尬，方北直接否決了這個念頭，臉上露出笑容：“你說的這三點，楚平安似乎也符合？”
林朝明也笑了笑：“他的確符合，但有一條他遠遠比不上你，那就是心性！他為人太善，如果不改，恐怕會有吃大虧的時候。”
方北聽罷，便不再多問。
因為他自己心中都認定工具人的確是最好的師兄和朋友，但并不是最好的戰友。
作為誅邪衛，有時候狠比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