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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后,好戲上演。
宗仙門議事大殿。
宗主宗正于殿首負手而立,左右兩側則站滿宗仙門的高手。
左側是三大仙官中的人官,五大仙使和眾護法,右側則是宗門名宿長老。
大殿中央,則是戴著鐐銬的宗王。
“王兒,你我為血親叔侄,叔父本也不忍心懲處你。可你昔日所犯罪行實在太過,縱然叔父想饒恕你,宗門的其他長輩們也不答應。”
宗正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滿臉不忍,痛心疾首地長嘆。
“叔父能做的,也只有頂著巨大壓力保下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便只能廢了你的修為,然后你離開宗仙門,自尋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安度余生罷。”
一番話說得可謂聲淚俱下,在場有不知道內情的人甚至當場被感動。
宗王自是無動于衷,用沙啞的聲音呵笑到:“如此說來,我倒是還要感謝叔父了?”
“那倒不必,我也只是做了一個叔父應該做的罷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宗王的冷漠,宗正的語氣也冷淡下來:“雖然你是孽子,但我也不能不給亡兄留一點血脈。”
話音落下,便朝站在左側的人官使了個眼色,目光陰冷。
宗正現在的確已經很不耐煩了。
宗仙門最近這段時間可謂諸事不利。
先是中州重要基地謫仙樓連同樓主一起灰飛煙滅。
接著派去云山城報復的天官和地官被殺,妖姬宗妍了無音訊。
即便宗仙門底蘊深厚,也堪稱損失慘重。
如此,宗正迫切需要徹底清除內患,然后專心對外。
人官是三頭地龍留下的最后一道分身,天官和地官死后,他自然就成了唯一的主體。
并且,三大分身之間相互有感應,所以天官和地官被斬的第一時間,他就感應到了。
因為此事,心情不好的他走向宗王時,眼中殺氣騰騰。
宗王必須死!
就算不死在這大殿中,離開后也會被殺手了結。
宗正不可能留下后患。
而現在只廢修為,不過是演戲給宗仙門的人看而已。
人官從袖中抽出一把綠色匕首走到宗王面前。
匕首上涂有毒液,只要在宗王丹田處輕輕刺一刀,他的符靈便會崩潰,丹田也被破壞,此生都別再想修煉。
“少主,別怪我。”人官面露獰笑。
然而……
“噗嗤”一聲,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我不怪你,你別怪我就好。”
噗!
噗!
噗!
宗王握著神牙鑿在人官胸腹連通三刀,令其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
砰!
宗王推倒人官的尸體,抖落身上的鐐銬,手持滴血的神牙鑿,不急不緩地走向宗正。
此時,整個大殿寂靜如死。
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宗王手中握的是什么?
他怎么自己解開枷鎖的?
距離宗正十步時,宗王停下,幽幽笑道:“多謝叔父往日的照顧,現在侄兒來報答叔父了。”
宗正臉上的肌肉抖動,眼神無比陰鷙:“你弒父便已犯下滔天大罪,現在還要弒叔?”
宗王輕輕搖頭:“歷史是由勝者書寫的,等我殺了你,自然會把你的所作所為公布于眾,釘死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