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他當真是”
消魔大王不置一言,但眸中黑金之光流動,其中無窮惡鬼惡神哀嚎之聲愈盛。
黃天魔王目光發直,在江舟身上上下來回掃量,亦是喃喃道“元始橫天冠,七星乘劫袞,萬靈神真束,北元飛虛靴,天運靈幡,五老攝魔金玄符”
“還差三件”
用力地吞咽了下,有些恐懼,亦有些不甘“大魔王,若是我等難道當真要奉迎他回北酆不成”
它的恐懼,是出于江舟身上的北帝服佩,它的不甘,也同樣是出于這北帝服佩。
大魔黑律明令,戴北帝服佩者,便是羅酆之主,統領六洞鬼天,鎮壓幽冥九地
北帝服佩,它自然是敬畏的,但若要它因為這一身服佩,而奉迎一個黃口小兒為主,頂禮膜拜,它便不甘
就算他是天帝血脈也不行
別說是它,其他幾個魔王都是如此。
但它們不敢反抗。
黑、白二魔便已因此服誅。
對它們來說,誅殺黑白二魔的,不是江舟。
而是報應是不尊大魔黑律的報應
作為北酆魔王,它們怎能不知大魔黑律,并不只是一些規矩令條罷了,其中自有威神。
今日違背了黑律,即便那江舟不誅二魔,他日也定會遭受報應,同樣難逃一死
不過也正因此,江舟誅殺黑白二魔,其本身并不能令諸魔王敬畏。
因為在它們看來,這本不是其力所能及,不過是倚仗神器之威
如此又怎能心服
倒是青天魔王于眾魔王中算是最沉穩的一位。
此時看著另一邊,蠢蠢欲動的十殿陰天子,有些猶豫道“大魔王,畢竟是”
它頓了一頓,終究是不愿說出“羅酆之主”這幾個字來。
“我等當真要坐視不成”
雖不愿承認江舟是羅酆之主,但畢竟他身著北帝服佩,若任由他人侵犯褻瀆,北酆億兆鬼神顏面何在
“開什么玩笑”
赤天魔王脾性最是狂暴,當即罵道“一個黃口小兒,就想竊居神器,我等不去尋他晦氣便算了,你還想去舔他臭腳”
“要去你自去老子不去”
除了不愿屈居孺子之下,赤天魔王其實還有私心。
它當初與黑白二魔被四天王挑唆,私下里合謀想要謀奪這“天帝血脈”。
若當真讓他做了羅酆之主,日后暴露了出來,豈能放過它
青天魔王搖搖頭,并不理會它。
只最看向消魔大王。
消魔大王仍舊是不發一語,目光在遠處戰作一團的幾人身上流轉。
忽又掃了一眼被江舟攝回山上玉階的白發長眉小子,神色莫名。
“且看罷。”
青天魔王不知其意,但見其應該是有什么盤算,便不再多言,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戰局之中。
這是一場震動三界的爭斗。
面對三位天王,帝芒與惡尸都稍落下風。
尤其是帝芒,以一敵二,竟也僅僅只是稍落下風
之前雖已見過他獨自一人擋下三位天王一擊,但那時三天王意不在人,而在千圣棺。
此時卻是真真正正以一敵二。
無論是江舟,還是其他“人”,都仍是心中暗驚不已。
這位末劫人皇,竟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日洞虛重臨,若有此人在,恐怕沒有想象中么容易了
至于惡尸,雖然被帝芒壓過了風頭。
但在有心人眼里,卻是更加驚詫莫名。
滿打滿算,江舟此時壽元都不足千載。
可他斬出的一具惡尸,竟已有接近天王的道行。
這簡直匪夷所思
“他有這般道行,哪里還需要我照應”
另一邊,九府三十六曹官之中。
長發秀麗女子看著那駭人的斗爭,雖是稍落下風,短時間內,增長天王也奈何不得惡尸。
想起那女人的囑托,不由自主摸了摸頭上碧玉釵,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