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如此,何況凡人?
至少目前為止,苗人風的作風風評,都是很正派的。
江舟也愿意和他結交,但僅此而已。
苗人風眼中隱隱有失望一閃而過。
不過是一瞬間,便哈哈大笑:“這就夠了!那俺就把這差事交給你了。”
“這可關系到咱們肅靖司的名聲,咱肅靖司的名聲,是靠光明正大打出來,殺出來的,可不是靠那些歪門邪道。”
“哼,出了問題不想著解決,就想著遮遮掩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本是小問題,積得多了,也成了難以去除的病灶毒瘤!”
苗人風情緒激動,江舟不置可否,也沒給他任何保證。
答應他接下案子,只是他對此無所謂而已。
他現在也不需要太過于小心翼翼,順其自然,遵照自己意愿行事就足夠。
不冷不熱地將他送走,才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
他現在竟然有點想念尤許了。
相較于苗人風這種有理想有激情的耿直心機漢,還是和尤許這種真小人相處起來更愉快。
江舟將自己的班校集合起來,將自己整理的幾樁積案分發了下去,讓他們各自去查探搜尋線索。
只留下了乙三四在身邊。
回想昨天聽到的案情,便先讓他去將那個告狀的“死人”提過來。
慈溪提刑衙門將案子呈上吳郡時,連同這個“死人”也一起押送了過來。
就暫時關押在肅靖司刀獄中。
……
“肅靖……衙門……石鋒……”
“草菅人命……喪心病狂……”
江舟很快就見到了那位告狀的“死人”。
不過顯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根本不用他問,他也沒法問什么。
這個門卒只是不斷地反反復復地說著同樣的話話。
而且,說他是死而復生也不過是謠傳。
人死沒死透不好說,復生?
看著眼前這個沒有呼吸,沒有體溫,甚至沒有血液流動,毫無生機跡象,卻像個活人一樣站立,嘴里喃喃重復著同一句話的人,江舟有占頭疼。
照案卷上記載,這個門卒名叫常泗,不過二十來歲。
是個精壯的年輕男子。
但眼前的人,哪里有一點精壯的模樣?
臉皮青黑,皮肉干癟,倒是很結實。
江舟觸碰了一下,冷硬冷硬的,像鐵塊似的。
一旁的乙三四道:“大人,他這個樣子,根本問不出什么來。”
“聽說他在被妖魔殺害后,就被埋在了慈溪縣郊外的一個荒山腳下。”
“有人看到他自己從墳堆里爬出來,然后又息走到了慈溪縣提刑衙門,一路上一直都在重復這句話,到了衙門別人也試過盤問,根本不會說第二句。”
江舟圍著常泗轉悠,眉頭微微皺起。
他總覺得,這人的狀態,有點像彼世一種很熟悉的東西。
僵尸。
電影里看到的那種,畢竟他也沒有見過真的僵尸。
江舟想了想忽然道:“他是慈溪縣本地人?案卷上怎么沒有記載?”
記錄在案卷上的人,居然連籍貫出身這種基本信息都沒有,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