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何罪之有?何況都尉大人是自己人,難道還會害我不成?”
許青轉身坐回椅上:“你說再多也沒有用,別人不認就是不認。”
江舟道:“不認,不是金敕不存,只是我肅靖司早已威嚴不存,熱血不存,無人能拿得起那張金敕。”
許青嘴角一勾,略帶譏笑:“你莫非想告訴本校尉,你能拿得起那張金敕?”
“我自然不行。”
江舟不以為意,笑道:“肅靖司,不是一人之肅靖司,是天下仁人志士的肅靖司,”
“我拿不起,但肅靖司拿得起。”
“肅靖司……”
許青目光微閃。
她知道江舟所說的幾個肅靖司含義都不一樣。
但是……
那比出現一個強大得足以拿起人皇金敕人,震懾天下,重振當年肅靖之威更難吧?
不得不說,她確實是被江舟的話語說得有些心潮起伏。
這小子煽動人心確實是有一手,殊不見那幾個隨他一起出去的巡妖衛,回來之后都對他言聽計從,視若神明?
說句大逆的話,他若是去干造反這種事,沒準還真合適。
許青微微搖頭,撇去這些空想妄想。
“大話休說,你若堅持要查,本都尉也沒有理由阻你。”
“可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別指望本都尉保你,不是本都尉怕事不愿,而是不能。”
“本都尉身后有九宮劍宗倚為靠壁,自能保得周全,若要保你,卻力有未逮。”
“你明白嗎?”
許青沒有遮遮掩掩,神色凝重地警告江舟。
江舟道:“這么說,都尉大人是愿與屬下一起查了?”
許青沒有正面回答:“你若怕了,可以就此退出,此案自有本都尉處理。”
江舟神色莫測地笑道:“都尉大人不必擔憂,屬下也自有依仗。”
依仗?
鬼的依仗。
他又不是真的有個老祖師父。
他的依仗,最多也就是在絕路之時開大,殺出一條血路。
有關二爺保佑,又有太乙五煙羅在,全身而退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大不了這段時間賣點力,多攢點真靈罷了。
所以說,人情這東西欠不得。
不過是吃了那家伙一口飯罷了,現在卻要拿命去拼。
要換了他以前的作風,早就茍到角落里去了。
“你有分數便好。”
許青也不問他什么依仗,話鋒一轉道:
“此案如今關鍵,還在那常泗身上,只是司中無論對付死人還是活人,都有辦法,此人卻是活不活,死不死,令人束手。”
“你今日所言,倒是讓本都尉想起一些東西,好常泗或許與司中另一樁舊案有些牽扯。”
“今日你先回去,本都尉自會讓人去調查那常泗底細。”
“是,屬下告退。”
江舟沒有多言,知她既然出口,必然有打算,便干脆告辭離去。
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江舟也沒有打算就此回去休息。
叫來乙三四,詢問道:“我讓你查的懷水牛妖禍害沿江村莊,淹沒數村一案,可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