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尋找破綻。
鬼打墻這種東西他在彼世倒是經常聽聞,但從來沒見過。
哪怕來到此間妖魔橫生之世,也從未遇上過。
他暫時也看不出是什么道理來。
沒有半分幻術跡象,也沒有邪氣煞氣作祟。
和冤死咒一般,根本無跡可察。
若是有辦法逼出那鬼物來,正面相斗,倒是不懼了。
盧敬朝盧大示意,盧大上前就將那人抓住提了回來。
這人猛地一怔,旋即冒出冷汗。
轉身又沖到老槐前,一腳踹番了剛剛擺上的供品香火,朝著那株老槐舉刀瘋狂地劈砍。
“老子劈了你這妖怪!”
盧敬喝道:“住手!”
那人怒道:“東家!肯定是這妖樹作怪!您讓我們把這樹掘了根,老子就不信它還能作怪!”
盧敬怒道:“我的話你也不想聽了是吧?”
“東家……”
這人怒氣難止,不過卻不敢再發瘋。
“東家!”
忽然有人指著老槐驚叫:“這樹在流血!”
“江舟”和眾人看去,果然見那老槐樹剛才被砍過的地方,在汩汩流著紅血。
“果然是妖怪!”
眾人紛紛撤出刀。
老槐樹那滿是褶皺的樹皮忽然一陣蠕動,竟然慢慢顯露出一張老臉來。
發出蒼老的聲音:“爾等好沒道理……”
“慢著!”
盧敬攔住一臉驚懼,想要動手砍樹的伙計。
往前幾步,抱拳拜道:“老靈倌,手下莽撞,冒犯老靈倌,還望恕罪。”
“我等都是過路的行商,只是借寶地落腳,無意冒犯,還請高抬貴手,放我等離去。”
“來日必奉靈位,日日香火不絕,以報老靈倌今日之恩。”
“東家!”
幾個伙計紛紛不忿大叫。
“住口!”
盧敬回頭怒斥。
死了兩個親近伙計,他不是不怒不悲,只是當前明顯受制于人,沖動反會壞事。
惹怒了對方,沒準自己等人全都要盡喪于此。
老槐樹上的老臉緩慢地蠕動著:“爾等好沒道理,我好端端地在此地,住了數十年有余……”
“爾等惡客臨門,反倒來對我喊打喊殺……”
盧敬惶恐道:“是,都是我等不是,還請老靈倌怒罪。”
老槐樹發出蒼老聲音:“罷了,你等也是被那邪祟所害,此地算我地頭,也不能讓那邪祟放肆。”
“江舟”不由道:“你的意思,是此地還有其他邪祟作怪?”
老槐說道:“不瞞諸位,其實那邪物盤踞在此處也有多年,老朽也壓了它多年,只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說話間,老槐茂盛的樹冠忽然一陣陣搖晃起來。
枝葉上散落點點清輝,漫天飄灑。
霎時間,整個驛館都如籠罩在一片熒火之中。
“老東西,屢次壞我好事。”
“今日便讓這些人與你這老東西一起陪葬!”
只聽一個幽幽的女聲響起,透著無比的怨毒。
同時,眾人驚恐地看到,整個驛樓的墻上、柱子上、門窗里,都開始怪異的蠕動起來。
鉆出一個個肉瘤般的鼓包,密密麻麻,不住地搖晃聳動著。
令人頭皮發麻。
“五哥!”
“牛寶!”
過了片刻,這些肉瘤般的鼓包突然裂開,竟然露出一顆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