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笑著點點頭:“嗯,既然如此,這幾本書老夫也要了。”
“好咧!”
掌柜興沖沖地讓伙計拿去包好。
這書本不愁賣,他倒不是為賣出書而高興。
而是李東陽三人言語神色間都沒有對他的所說的“貴人”二字有什么異常。
顯然他猜對了,這三人果然都是貴人。
李東陽買下書后,在書齋聽了一會兒,便一聲不響地離去。
一路上也不和兩人說話。
徑直回了天官府,往堂上一坐,便揮手道。
“最近可有南州來的奏報?都取來與我看。”
中年文士聞言,連忙喝斥少年文士去取。
然后對李東陽躬身道:“卿相,可是有何不妥?”
李東陽擺手不語,等少年搬一箱文卷,他便一卷卷開始翻閱。
越看臉色越陰沉。
看到最后,直接將手里的文卷擲到地上,怒道:“豈有此理!”
“卿相……”
“不必說了。”
李東陽揮手打斷,朝那少年道:“揚銘,去備車,本相要叩闕面圣。”
“是。”
見李東陽盛怒,少年也不敢多問,又匆匆跑了出去。
……
南州。
郢都,楚王府。
“什么?”
“他把元千山鎖了?”
楚王聽著下人回報,一臉驚愣。
旋即又皺眉道:“你剛才說什么?市井是怎么傳的?”
那下人抹了把冷汗道:“殿下,那些愚民都說,這江校尉定是仗了殿下的勢,甚至便是得了殿下授意,才將那元將軍鎖了,”
“否則,他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出這樣的事來……”
“豈有此理!”
楚王怒道:“那個小子可是在外打了本王的旗號?”
下人道:“那倒不是,聽說那位江校尉是搬出了肅靖司供奉的圣祖人皇金敕,又有鐵證如山,才令元千山束手就縛。”
“市井愚民不知究竟,以訛傳訛,便、便成了如今……”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楚王大怒,連聲罵著。
一旁楚王妃卻是撇了撇嘴道:“好了,不就是一個霸府將軍嗎?”
“既然犯了事,鎖便鎖了,要我說,這孩子做得對!”
“再說了,自家人,就算是仗一仗殿下的勢又如何?”
說著,她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這孩子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且鐵骨錚錚,連堂堂平蠻大將軍也說拿就拿。”
“……”
楚王額頭上的青筋一陣劇烈跳動。
聽聽,說這是人話嗎?
剛剛是誰說區區霸府將軍不值一提?
幾句話又成堂堂的平蠻大將軍了?
還有,誰特么是自家人!
楚王妃還在自顧自地說著,還露出了幾分擔憂:
“不過,畢竟是個將軍,即便有圣祖金敕,卻也不是說拿就拿,這事鬧得不小啊,都過了這許久了,恐怕有些人已經鬧起來了,”
“這么大的風波,怕是這孩子頂不住,殿下,你還是馬上派人過去,可千萬別讓外人欺負了那孩子。”
楚王瞪著眼,差點氣笑了。
還是個明事理的,不糊涂,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還清楚這里面的道道,不愧是他的愛妃。
但你就是這么個明事理法?這么坑夫的?
……
元千山下獄的消息,漸漸傳至四方,被各方所知曉時。
吳郡,肅靖司。
江舟與獄中的元千山正相互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