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頭怪蛇雖然不知底細,但想要吞下,根本不可能。
事實也是如此。
這顆蛇頭在吞下刀罡瞬間,便驟然炸裂,萬道金光將其切割得粉碎,瞬間變成一團模糊血肉。
但那巨柱也已經撞了過來。
江舟只好避讓,腳下一錯,身影模糊如幻,巨柱便將他留在原地的殘影撞得粉碎。
出現在另一個方向的江舟還立足未穩,那巨漢已經虎吼一聲。
一顆足以覆蓋他半邊身子的巨拳轟了下來……
……
在江舟陷入與無名巨漢的苦戰之時。
吳郡也同樣陷入了苦戰。
此時往日里繁盛無比的郡城外,喊殺之聲震天。
從城頭望去,如蟻群般的楚軍此起彼伏,源源不斷地攀上城墻。
滾石、巨木、熱油……
吳郡守軍無數的手段都用盡了,都未能阻緩兇猛的攻勢。
范縝、謝步淵等吳郡官員,甚至是從白麓書院趕來的博士、學子,也手執兵器,親上墻頭殺敵。
甚至躍入城下,瀝血苦戰。
只是即便他們這邊高手不少,楚軍卻更多。
而且叛軍勢大,數十萬大軍結陣,強如謝步淵等人陷入其中,也不過是自保。
從東西二營趕來的霸府、鐵牢二軍,血戰數日,僅剩的數萬人也早已盡歿。
“咚!咚!”
一陣金鼓之聲響起。
叛軍攻勢突緩,漸漸退了下去。
范縝等人得以緩下一口氣。
一輛車架由軍陣護持,來到數里之外。
蕭別怨立在車駕上,手執如意。
一襲青衣飄飛,在這血腥沙場之上,仍是一副風雅之態。
他手中如間輕拍,揚聲道:“范太守,東西二營的霸府、鐵牢二軍如今已盡歿,范太守難道還要死守孤城,作困獸之斗么?”
“竟要不顧這滿城官民性命,要以吳郡百萬生靈,來成全范太守一人的忠臣名節?”
“住口!”
謝步淵上前幾步,染血長刀直指,大罵道:“畜生!難道以為你等獸行能瞞得過天下人?”
“清河諸城,本已出降,你等竟然仍不放過城中百姓,滿城上下,皆被爾等畜生屠戮誅絕!”
“這般倒行逆施,傷天害理,也有臉敢自稱靖難之師!”
“我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
蕭別怨輕拍如意,不以為意地笑道:“謝總捕此言差矣,此事我家殿下早已查明,南州之地,實有妖人作祟,以活人煉尸軍,聚以成軍,”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前刺史鮑信,此人大奸似忠,大惡似善,早早就暗中聚攏流民無需數,提煉血煞,屠城之舉,正是其的煉尸軍所為。”
“爾等身為郡首之官,卻任由其坐大,實為失察瀆職。”
“我家殿下舉兵,實為撥亂反正,怎稱不得義師?”
“殿下實愛諸位之才,不忍見諸位與此城同歸,令蕭某務必勸諸位歸附。”
“事已至此,蕭某便再與范太守諸位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后,若再不肯降,便休怪蕭某言之不預了。”
說完,大軍將車駕掩去。
“哼!”
范縝冷哼一聲,與諸人回轉城中。
臨走前,轉頭看了眼蕭別怨身旁一個看似三十許的披甲跨騎的男子。
回到城中。
諸人齊聚,個個面帶慘色。
“諸位,如今該如何是好?”
“是死守,抑是出降,總要有個決斷……”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