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絡腮胡趕忙道:“不錯,我們也清楚!我兄弟幾人剛才才在后院桂花林里,這些生瓜娃子都能作證!”
“唉……”
道空張口欲言,卻只是嘆了一口氣,抬頭道:“道生師弟,去請方丈過來吧。”
“不必了。”
蒼老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眾人回過頭。
便見寺中僅剩的兩個人也到了。
道因和尚攙扶著枯榮老僧,慢慢走了進來。
枯榮老僧走進佛殿,看著棺中的道凈,老眼中掠過一絲悲意。
道因和尚一直低著頭,攙扶著老僧。
進來后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下頭,不言不語。
“方丈。”
道空道生都站了起來,對枯榮老僧合什行禮。
枯榮老僧擺擺手,臉上難掩疲色。
“諸位施主,敝寺出了這等事情,說再多恐也難讓諸位盡信。”
枯榮老僧緩聲道:“若是諸位施主不介意,便在敝寺留宿幾日。”
“老衲這弟子腳程快,便讓他去縣城報案,讓官府親自來查明道凈死因,屆時是非黑白,自有分曉。”
他指了指道生說道。
“既不會冤了無辜,也斷然不會縱了作惡之徒。”
“幾日?”
領頭大哥忽然道:“來此之前,我們曾途經一處茶肆,那里的掌柜說離此五六十里,便有一個平江縣城。”
“即便路不好走,怎么也用不上幾日吧?”
枯榮老僧道:“施主有所不知,那平江縣城小人少,雖名縣城,卻不過是附近鄉民的一市集罷了,并無提刑等司衙,最近的提刑司衙,也在二百多里外的縣城,一來一回數日功夫,也是我這弟子腳程快了。”
“這……”
領頭大哥面露猶豫。
以他本意,并不太想管閑事。
更何況他們還要去趕赴洞庭大會。
絡腮胡剛剛叫著要走,可這會兒卻急道:“大哥,這我們可不能走。”
“遇上不平之事,一走了之,到了岳陽,若是讓江湖上的英雄知道了,不是要恥笑我們兄弟膽小怕事,還沒有俠義心腸?”
“傳了出去,就算大哥你奪得了盟主之位,也不能令群雄信服啊!”
其他幾個兄弟聞言也紛紛稱是。
領頭大哥眉頭舒展,有了決定:“好吧,既如此,就依方丈所言。”
又轉向秋師兄、師師姐:“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師兄師姐,咱們這次下山就是來除魔積功的,可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玉劍城的弟子紛紛說道,也不避忌其他人。
師師姐聞言便冷笑道:“好,就給你們幾天,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
完全被眾人忽略掉,正在四處張望的江舟看著幾句話功夫,兩邊的人竟然就要各自離開,回房去了。
也沒有人去管幾個“嫌疑兇手”。
他倒沒覺得這樣不行。
這些人八成都是有著自己的盤算,或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或是有什么監視的手段。
不怕枯榮老僧等人做什么手腳。
讓江舟無語的恰恰就是他們的自信。
不過他還是沒有說話。
也同樣回到房中。
一夜就這么慢慢過去。
接下來的一天,江舟獨自一人在花鼓寺中晃晃蕩蕩,這里看看,那里瞅瞅。
同樣也借著閑逛,在寺中查看的兩群人,看到他都是一愣。
之前不管是哪一邊,竟然都沒有人還能想起他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書呆子”。
發生了命案,這個書呆子居然還敢留在寺里,而且還四處晃蕩?
他是膽大還是缺心眼?
不提這幾撥人各自的行動和盤算。
到了晚上,寺中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