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
江舟搖搖頭,也說不出責備的話。
“有事以后再說,都先回房歇著吧。”
“是。”
即便是鐵膽這般沒心沒肺,也只是撓了撓頭,便乖乖地回房去了。
“江施主!”
紅衣法王這才滿臉委屈地叫了一聲:“你將貧僧吊在這里也就算了,畢竟貧僧有錯在先。”
“不過江施主指使門仆來羞辱貧僧,也未免太過了些吧?”
江舟抬頭笑道:“許你尊勝寺夜闖江某家宅,如入無人之境,若非江某還有些本事,恐怕家都被掀了。”
“就不許江某家人罵你幾句?”
他也沒有推托之意,將鐵膽的所作所為擔了下來。
紅衣法王神色一滯,半晌才悻悻道:“那好,也算是一報還一報,此事就此揭過也罷,不過……”
他神色又是一垮:“江施主,說好的三天,三天又三天,你到底什么時候把貧僧放下來啊?”
“貧僧真的知道錯了!”
江舟背著手,走到門邊,悠悠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你得先告訴江某,到底為何來找我麻煩?”
紅衣法王一喜,很快又哭喪著臉:“貧僧就是想為師弟們出口氣罷了,誰知道江施主你這么邪……呃,血性!”
“早知如此,貧僧絕不……誒誒!別走啊?別別!我說我說!貧僧說還不行嗎!”
見到江舟轉身就走,紅衣法王連忙叫道。
被吊在這里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別說幾天,就是幾個月他也死不了。
至于丟臉?
當他紅衣法王的金身是吃素的?
這張臉皮,就是讓你用刀砍也不會破一絲皮!
江舟走了回來,在院中雙樹之下的矮榻坐下:“說吧,我聽著。”
紅衣法王苦著臉:“貧僧實話跟你說吧,江施主,貧僧所言絕無半點虛假,不過……”
“除此之外,貧僧確實還有幾分好奇之心。”
江舟道:“江某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紅衣法王道:“施主你在南州所為,雖有人刻意遮掩,卻也瞞不過有心人。”
“僅憑施主鎮守吳郡,救下百萬生靈,如此無量功德,施主確實能稱得上世之英雄,令人欽佩。”
偷眼一瞧,見江舟神色不變,并未因他的吹捧而動容。
不由遺憾地咂咂嘴。
繼續道:“但陽州不同南州,兩者說是天壤之別都不為過,”
“江施主竟敢只身入陽州上任,不愧是英雄膽色。”
“貧僧一向喜愛結交英雄,聞聽江施主大名,又正好貧僧幾個不成器的師弟冒犯了施主,便想借著這機會,來探探江施主的底……”
紅衣法王道:“江施主,貧僧是老實人,真的沒有一絲假話,你要相信貧僧啊!”
“你確實沒說假話,但你不老實。”
江舟搖頭道:“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但你偏偏說一半,藏一半,你叫我怎么放了你?”
“……”
紅衣法王眼珠子轉了轉,然后變得茫然:“是嗎?不知道江施主此言何意?”
“既然如此,那法妙大師你請自便吧。”
江舟說完,便關閉陣門。
紅衣法王張了張嘴,卻見整個江宅泛起幾道波紋,江舟便消失其中。
江宅被大陣掩蓋,外面根本無法看到院中虛實。
“唉……”
“不愧是朝庭派來的人,果然不凡。”
紅衣法王面現贊嘆,旋即又搖頭惋惜:
“只是……”
“憑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阻得了天定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