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出口,便抬頭看著茫茫云海,陷入沉默。
……
江都,江宅。
“這位女媧娘娘未免也太過氣狹,即便是那紂王無禮在先,吟詩褻瀆,她自去尋那紂王晦氣便是,是殺是剮,都是應有之理。”
“又何必招那軒轅墳三妖,蠱惑君王,豈不知君王惑,國必生亂,多少忠臣志士要遭厄難?”
“改朝換代,必定是天下傾覆,生民涂炭。”
“你怎能這般寫?”
曲輕羅才看了幾頁,便輕皺眉黛,不滿地說道。
這傻子倒是聰敏。
才看了個開關,便猜到了后面的發展。
江舟笑了笑道:“天命最高,殷商氣數已盡,沒有三妖,也會有三魔、三怪,總歸會有個禍亂源頭。”
“那也不必……”
曲輕羅話才出口,便想到了如今的大稷,不由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下去。
她低下頭去,繼續翻閱。
江舟也沒有覺得不耐,閉目定思,在心中推衍功法。
過得兩柱香時間,忽然睜眼,抬頭道:“外邊是怎么回事?”
紀玄快步走來,回道:“公子,是張家的張伯大,高中桂榜。”
“哦?”
江舟微微一怔,奇道:“秋闈不是還沒到嗎?他上哪中的舉?”
紀玄道:“公子,不是秋闈正科,是恩科。”
“聽說是當朝太宰奏請陛下所開。”
“恩科?”
江舟眉梢一揚。
大稷的科考,有正乎與所謂的恩科之別。
秋闈鄉試,又稱大比,每三年一次。
春闈會試,又稱禮闈,在鄉試后的次年二月春舉行。
之后便是金闕上的殿試。
這是正科。
每逢朝廷大慶、大赦等,人皇也可能會另加開一場科考。
這叫恩科。
什么時候開,怎么考,取多少人,都是看人皇的心情。
現在不年不節的,大稷也沒有什么喜事,反而禍事不少。
他這便宜老師怎么會忽然在這時候開恩科?
江舟看了眼還在聚精會神看書,根本不在意旁的事的曲輕羅,便站起身來。
“張家是終于要出頭了。”
“老紀,準備些禮物,咱去給他道聲賀。”
“是。”
片刻后。
江舟來到江宅后那條巷子,紀玄提著物跟在身后。
這條平日有些清冷的巷子,如今是人流擁擠。
無人問津的張家門前,此時更是擠滿了人。
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放在大稷,也是一樣的。
甚至較彼世尤有過之。
畢竟儒門的存在,令天下文人都高人一等。
有功名的文人,更是走到哪里都不會比人矮一頭。
何況這些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