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便看到有許多人在外邊圍觀。
江舟趕過來時,看到人群之中,有許多提行司的捕快,正在維持秩序。
“來者止步!”
一個青衣捕頭見他直往里闖,便橫刀將他攔住。
江舟直接從懷里掏出肅靖司的印信:“我是此處主人。”
青衣捕頭一看,竟是五品文官印。
不由抱拳行禮道:“這位大人請稍等,容下官去通稟一聲,此處乃是要案所在,還請大人見諒。”
江舟雖然有些心急,但對方說起來還是在為他的事忙活,只好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這青衣捕頭再回來時,竟然是跟在一位紫衣總捕身后。
江舟見了此人,頓時有些又驚又喜:“謝總捕!”
“哈哈哈!”
謝步淵大笑著大步行來:“謝某估摸著江兄弟你定要來此,果不其然。”
謝步秋與他不僅是舊識,在吳郡那半年,曾多次同在吳郡城下,血戰楚王叛軍。
結下的情誼不可謂不厚。
江舟按下再見故人的驚喜,奇怪地道:“謝總捕,你怎么會在此處?”
謝步淵收起笑容,看了下左右,伸手道:“眼多耳雜,江兄弟,咱們進去說話。”
江舟點了點頭,與其并肩走入鋪中。
鋪子里一點紅、鐵膽、游家兄弟等人都在。
見了他頓時神色一喜,迎了上來。
江舟打量了一點紅幾眼:“你沒事吧?”
一點紅昂首道:“公子未免太小看我了,不過區區小傷,那個盜匪也沒討了好去,只是……”
說著又眼神閃躲,愧疚道:“公子的仙丹沒能攔下,讓那盜匪搶走了。”
江舟松了一口氣,擺手道:“人沒事就好,區區一顆丹藥罷了。”
一點紅輕咬紅唇,心中既愧疚又感動。
謝步淵走了過來:“江兄弟,你放心,謝某已經派人追查那繡衣盜老巢所在,等找到之后,有他們好瞧的。”
“謝某初來上任,也是剛剛聽說這些大盜,也未免太不像話了些。”
他神色也不大好看。
畢竟現在江都城已經是他的地盤。
居然盤踞著這么一群無法無天的盜匪。
以前的提刑司都是吃干飯的么?
江舟這才想起他來,說道:“謝總捕,究竟怎么回事?”
謝步淵自然知道他所指。
不由嘆了一聲,拉著他走到一旁,壓低聲音道:“謝某剛剛調任陽州總捕一職,不僅是謝某,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今各部職司,已經都先后陸續調走了。”
“依謝某看……朝廷是要盡棄南州之地了。”
謝步淵的臉色不是很好。
別說是他,江舟聽到這話臉色也沉了下來。
不說什么為國為民的屁話。
吳郡可是他費盡心機力氣保下來的。
那大半年里,他流過的血可也是摻不得半點假的。
盡管他之前離開南州時,也曾以為自己已經盡了心力,無愧于心,打定主意不再去過問。
但事到臨頭,江舟才發現,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這么灑脫。
江舟忍著那股氣憤,雖然也壓低了聲音,卻難掩憤怒:“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