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姓江的小子雖然厲害,靠山也夠硬,卻也并非不可對付。
這世間的事,可不僅是只能用拳頭解決。
他們幾人若是聯手,未必不能暗算那小子。
加上這里可是幽冥,奪了寶,往幽冥深處一躲,圣地也難奈其何。
本來鬼物陰魂修行,就艱難千百倍,處處是兇險。
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若不抓住一線之機力爭,他們豈能有今日成就?
這胡道人不是這么膽小之人,或許其中有他們不知道的內情……
雖然明白道理,但面對幾件仙寶,能保持理智的人終究是少數。
他們也不行。
讓他們輕易放棄是不可能的。
罷了,先靜觀其變。
這小子可不好對付,就算要出手,也是要窺準時機。
不提外間這些鬼魅精怪的盤算。
城隍殿中,施公緒被江舟當面質問。
頗有些居高臨下,其勢洶洶。
祂堂堂郡城隍之尊,除卻人皇與幾位大君外,何曾有人敢在祂面前如此放肆?
何況一個小輩!
暗怒之余,也不由搖頭。
柳權啊柳權,你真是老眼昏花,如此猖狂無智之人,也能奉之為“少君”,真是不知所謂!
今日小子無禮在先,也別怪本府不念你我舊情了!
一念及此,施公緒伸手拿起案上驚神木,“啪”的一聲拍下。
聲震城隍殿。
殿外諸多看熱鬧的陰魂惡鬼,聽到聲音,都是神魂一蕩,軟倒下來。
朝城隍殿顫顫伏地。
施公緒沉聲道:“豎子大膽,你私入陰間,擅闖陰司,打傷陰神,條條樁樁,都是大罪!”
“念你年幼無知,又身居肅靖要職,或許是受人蒙蔽,此刻跪下伏狀認罪,本府或可輕判,免你極刑!”
江舟聞言,氣極反笑。
“看來你果然是不想認罪了?”
“認罪?”
施公緒面如冷鐵:“本府不知你從何處聽得這些風言風語,且莫說本府有罪無罪,即便本府有罪,也當由陰司大君朱筆親判,再甚者,也有人皇降下金旨,責問本府之罪。”
“而你,又是何人?有何資格質問本府?本府便坐在此處,你以有何本事,判得本府之罪?”
“嗤!”
江舟還未說話,邊上的林疏疏已經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殿上諸多惡鬼陰神紛紛怒目相視。
林疏疏雖然不懼,卻也不想打斷江舟的表演。
微微一笑,移開目光。
心中卻暗道,這個江都城隍,未免太過耳目昏聵了。
江都有幾人不知道江小子手執圣祖人皇金敕,你要是恃強凌人也罷了,拿律法大義來壓他?
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果然,江舟瞪了他一眼,取出他的那枚小旗幡一搖,便見金光一閃。
一把金刀已經被他捧在手上。
刀上金色神文流轉,堂皇浩瀚,如天威般的氣息瞬間充斥城隍大殿。
施公緒神色一變。
江舟卻沒有理會祂。
他知道一位陰司郡城隍非同一般。
只是一道金敕虛影,恐怕還鎮不住祂。
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用這玩意兒來壓祂。
只是手捧金敕,口中高聲道:“臣,江都肅靖司,五品士史,有下情奏稟,恭請伏魔大將軍、人皇陛下垂聆!”
圣祖人皇金敕世間只有一道。
卻分置十三州各司,彼此間自然是有關聯的。
江舟不知帝芒用什么方法能掌控萬里之外的稷土,但他知道對方必定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