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出金敕,以他勾結妖魔之名,逼得他不得不低頭,被他鎖拿入獄,還惹得帝芒下旨申飭,令他徹底栽了。
雖然只關了一段時間,便放了出來。
江舟也并沒有什么不快。
當時他本是發覺了南州不穩,想借此將元千山手底下的霸府軍拉過來,收為己用,以為自保。
只是楚王反得太快太迅猛,他根本就來不及去調兵。
而且元千山這點兵力也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
也虧得當時機緣巧合,讓他得了一支陰兵。
實際上,他當時是已經與元千山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說是交易的。
三萬霸府鐵騎在他需要時聽他調遣。
而他幫助元千山擺脫四等雜號將軍的桎梏,真正成為將門勛貴。
在鎮守吳郡的日子里,元千山也帶著麾下霸府鐵騎,與他有過幾次并肩作戰。
所以,元千山根本沒有理由跟他過不去。
因此,江舟見到他,也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只是揶揄道:“元將軍,多日不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元千山揮退左右,坐在上首,不自然地黑著一張臉道:“本將軍是為襄王帶話的。”
“帶話?”
江舟微怔。
想起昨晚李東陽話有未盡,說是襄王會告訴他。
但襄王也并沒有說什么。
這會兒卻是把元千山叫來為他傳話了?
元千山與襄王有交情,甚至似乎還是襄王的人,并沒有讓他太意外。
襄王在陽州勢力很大,元千山本就是在陽州為將,二者有關聯不足為奇。
只是幾句話而已,襄王卻這般大費周折,拐彎抹角的,至于嗎?
不由道:“傳什么話,還需要你這般作態?”
元千山黑著臉道:“江舟,別以為你成了士,本將軍就怕你。”
“現在你可是本將軍手下監軍,對本將軍如此無禮,你就不怕本將的軍法?”
“行了,手下敗將,你唬不住我。”
江舟笑了笑,旁若無人地在他旁邊坐下,令元千山臉更臭了。
知道自己是找不回場子了,索性轉移話頭道:“姓江的,本將知道你膽大包天,可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死活,竟連城隍也想殺?”
江舟心中一動,眉頭微揚:“怎么?城隍殺不得?”
元千山滿臉鋼針抖動,露出一絲冷笑:“那就要看你是否忠臣了。”
江舟不解:“什么意思?”
元千山死死盯著他:“陛下要你處置那施公緒,你若是忠臣,自然應該查明一切,該罰的罰,該殺的殺。”
江舟沒有避讓他的目光,反而俯過身,直視其目光:“我若不是忠臣呢?”
“嘿嘿!”
元千山是朝廷的將軍,又似乎是襄王一系,襄王又是有名的大稷賢王忠臣。
聽到這種話,按理至少應該喝斥才對。
卻不想他只是冷笑一聲,輕喝道:“那自然就殺不得!”
江舟眉頭微蹙,不解道:“一個城隍罷了,殺便殺了,怎的這般復雜?”
“這便是襄王殿下要告知你的。”
元千山收回目光,說了一句,又冷笑道:“你現在倒是好大的口氣,堂堂郡城隍,你說殺便殺?”
江舟微笑不語。
元千山面上雖是帶著幾分譏嘲之意,心下卻不得不承認。
果真是今非昔比。
連一郡城隍都敢如此輕描淡定地說殺就殺。
當初這小子的修為還比不上他,如今只是身上溢出的一絲氣息,便能令他心驚肉跳。
而且這種縹緲無憑、高遠難測的感覺,他只在一些大教名門的教尊掌門之流身上感受過。
他娘的,這小子是老天的親兒子嗎?
元千山心中暗罵了一聲,才開始說到正題:“你可知道,陛下為什么要讓你去處置那施公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