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輕羅卻搖頭道:“我不知。”
“按理說,泄露天機,必有所噬,或以自身運勢相抵,或損命傷身,或以通天道行強行抗衡,非不得以,無人敢輕易宣之于口。”
“何況那西君能觀人一生功罪善惡,若能輕易外示,天下豈不早就大亂?”
“一個普通的婦人,又有什么值得那位冥君拼著反噬之厄,為其泄露天機?”
“若其間真有我等不知的因果緣法,想要助她,以其身份道行,不說親自出手,陰間派出一位鬼神直接出手便可,如此大費周章,甘冒大險,意義何在?”
也是……
江舟皺眉沉吟了半晌,又說道:“你真的不會演算?那女子真是個凡人?”
雖然已經讓紀玄查探出那女子的根底,但江舟也仍然沒排除懷疑。
即便是在這種鬼神四出的世界,這事也未免透著股玄虛。
要不是曲輕羅說的這番話,他都要懷疑這女子是不是傳說中的“重生者”了。
既然有他這個穿越者,再多一個重生者,似乎也合情合理……
曲輕羅卻讓他失望了,搖頭道:“六壬大占與我性子不合,道行也遠遠不足,我并未習得。”
江舟嘆道:“既然如此,就占且不去管她了。”
曲輕羅輕蹙眉頭:“她所說之事,雖然玄虛難測,但事關你生死,豈能如此輕疏?”
江舟笑道:“真假都分不清,還能如何?若她本就是一個陷阱,我豈不是自己往下跳?”
曲輕羅卻不認同,對江舟如此輕視自己安危頗有些著惱。
眉頭蹙得更深,說道:“她說你會死于虞禮圍剿之下,自然是真假難測,但她竟將那虞禮的動向說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虞國近來的兵力調動、種種布置,都有提及,這些事情雖是機密,你若想調查印證,也并非不可能。”
江舟聞言,捻著兩指,思索著那女子所言。
這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不止是兵力調動,連虞國公近來似乎在大肆調動國中兵力,主要軍力所在,甚至是屯糧之處,如此緊要的虞國機密,這女人竟也說得一清二楚。
若說不是有意,很難讓人相信。
不過,是有人有意通過她來告知自己信息。
還是想通過他來給自己設陷,也難以分辨。
這種事,若是真的,那他對付虞國公那老陰比就容易多了。
卻也正因如此,這是一個很大很甜美的誘餌。
按常理,他若得知這樣的消息,就絕不會輕易放過,至少也會詳加查探。
查探這種事,他確實可以讓別人去,就算是陷阱,也折不了自己。
但去查的人恐怕就危險了,這也非他所愿。
思索至此,他露出一個輕松的笑意:“你放心,這事,我自有打算。”
曲輕羅疑道:“什么打算?連我也不能說?”
江舟搖頭:“那倒不是,只不過對付虞國公,我未免勢單力薄了些,還需要找些幫手。”
“什么幫手?”
“江舟!”
曲輕羅正在追問,一個大咧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本王已經轉告我家老頭兒了!他讓你今晚過府一敘!”
是廣陵王。
江舟朝曲輕羅笑道:“你看,幫手這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