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人呢?”
虞拱叫道。
正到關鍵之處,月鏡之中的畫面,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江舟一手掐訣,一手撫過月鏡,口中道:“我這取月溯流之術,循的是人魂氣息。”
“此人死去已久,那玉佩離身數年,氣息早已淡薄無幾,難以推衍。”
說話間,月鏡中又勉強出現了模糊的畫面。
卻連人都看不清,只能隱約聽到二人三兩話語。
“……幸不辱命,老朽已為后生換回書稿,望后生言而有信,將三萬錢帶到道興坊,交予我兒手上……”
“長者放心,暇必不食言!”
話只到了這里,月鏡中便再無影像。
江舟搖搖頭,揮手撤去了取月術。
“嘶~”
虞拱只急得撓頭抓耳。
這關鍵時刻,怎么就沒了?
要不是對象是江舟,他真想破口大罵。
“江大人,要不您再換一樣物事,這盒子里還有不少西呢,也許別的物事上還能摳出些來?”
江舟翻了個白眼,你當是擠奶呢?擠擠就有?
虞拱見他神情,便知道沒戲了。
只好苦著臉道:“這事兒怎么透著一股邪門勁兒,但又說不出來哪里邪門。”
一旁的紀玄道:“那個老書吏是什么人?貢院里的東西,居然也能隨意換取,而且還是科舉考生的卷子。”
他算是一語中的了。
江舟也一樣在想這個問題。
“對!”
虞拱一拍手道:“我就說哪里不對勁!”
“先不說這些學子進入貢院之前,都會經過驗身正心,既有精兵看守,又有鬼神喝問,這小子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挾帶一卷大儒手稿進去?”
“又那么巧,就碰上一個老頭,還有這本事給他換回來?”
“這擺明就是被人設套了嘛!難怪這小子第二天就被人以舞弊之罪拿了,還這么快就被問斬,若不是有人設套,哪里會這么快?”
只好嘆氣道:“唉,可惜了,還差一點兒就知道那書稿究竟去了哪里。”
江舟奇怪地看著他:“虞兄,你找那卷書稿是為了什么?”
虞拱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為了找出那個張佐啊,此事已經過去了幾年,這男郭暇也死了,若是不把這老小子揪出來,哪里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江舟道:“男郭暇死了,不是還有女郭暇?”
虞拱一怔,有些語滯:“呃……”
他當時察這案子,純粹只是因為女郭暇數次上門嚷著要找江舟,后來又聽說其中鹿鳴宴上以血訴冤,覺得有些蹊蹺,才自己私下察探。
按說此事不歸他管,不過是因事關江舟罷了。
江舟也知道他的身份也確實于此不便。
畢竟那女郭暇是今科經魁,縱然是冒句頂替,卻也是六府臺管。
與六府臺,尤其是與禮典、教典相關之事,縱然是太守府也不好插手,何況虞拱一個肅妖都尉?
當下問道:“那個經魁郭暇,現在何處?”
虞拱道:“尚關押在提刑司中,不過是那是教典臺送來的人,而且還是今科經魁,縱然是虞某,也不能輕易見到。”
“走,去看看。”
江舟起身說道。
他對此事上心,也一樣是好奇那代兄赴考,而且還能高中經魁的女子,究竟為什么要找他。
虞拱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