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飛揚跋扈。
江舟暗道。
朝虞拱投去一個眼神。
虞拱這些天跟前跑后,也算是與江舟有了不淺的默契,立時會意。
手攀腰刀,懷抱一個金絲包裹的長條狀物,走上前來,迎著這些精兵的戈鋒,距離不過寸許,卻不見絲毫膽怯。
神色冷厲道:“肅靖司查案,閑雜人等,立刻讓開,否則一概以勾結妖魔,阻撓辦案之罪拿下!押入肅靖大獄!”
眾兵卒跋扈之色微滯,面面相覷。
他們自然看得出這些人是肅靖司的。
但……
他們瘋了不成?
肅靖司又如何?
懷右朱是什么人家?也是他們能登門叫囂的地方?
“大膽!”
“爾等知道這是哪里嗎?”
念頭一個甲兵厲聲喝道,朝身后那“懷右朱”匾額一拱手:“此乃圣皇雝親賜金匾,上表萬世教化之功,中鐫諸罪免死,下刻‘世襲罔替,有稷不絕’八字!”
“百官至此低頭,萬民見匾共仰!”
“肅靖司又如何!怎敢在此匾之下僭越張狂!”
梅清臣在一旁急得低聲呻吟道:“江大人吶,他這話可沒有唬人啊,這可不是件小事,咱們快走吧,要不然事兒就大了!”
江舟卻是置若不聞,朝回過頭的虞拱又施了個眼色。
“嘿嘿!金匾?”
虞拱冷笑一聲,暗道一句也該我老虞威風了!
神色一振,猛地扯開包裹著懷中所抱之物的金絲。
金光奪目,皇皇人道之威如山岳驟臨。
赫然正是鐫刻人皇金敕的金刀。
高捧多刀,昂首挺胸:“圣祖金敕在此,爾等還不叩拜!”
金匾又如何?
圣皇雝在帝稷靈前,還要伏首叩拜,喚一聲圣祖爺爺!
肅妖靖平,先斬后奏!
你當是說著玩呢?
“啊!”
眾甲兵神色一變。
那領頭的神色變幻,似乎十分震駭糾結。
但江舟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今天來,本來就是要拔扈的,拿出這金敕,也不過是為堵悠悠眾口。
他不怕,但朝堂上的李東陽怕是會很難做。
見得這些人仍有死硬之意,嘴角一扯:“此八人目無圣祖,惘顧君威,違逆金敕,罪不可恕。”
“來人,給我鎖了!”
“是!”
他帶來的人可都是一心想跟著他“建功立業”的,可不會有半點猶豫。
頓時便有幾個肅妖校尉,帶著十幾個巡妖衛,如狼似虎般,撲了上去。
這些甲兵本來就不可能是對手,又因人皇金敕而心有顧忌,心下糾結,一個愣神,便被捆妖鎖全給鎖了,押到了一旁。
江舟撩起下擺,背負雙后,大步踏進朱府。
那股子張揚之勢,只把梅清臣看得目瞪口呆。
飛揚跋扈!
飛揚跋扈!
禍事了禍事了!
這小子瘋了不成!
虞拱等人可和他不一樣,江舟如此行為,正令他們心中激蕩不已。
這才是他們肅靖司該有的威勢!
都瘋了,都瘋了!
梅清臣看著一群虎狼沖進朱府,那架勢,就像要去抄家滅門一樣,頓時原地蹦了幾蹦,拈起衣袍,顫巍巍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