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小時,姜直樹的耳根終于清凈了。
一臺吉普車在鄉路上起起伏伏,一名藍頭發的青年追車奔跑。
他似乎在喊著什么。
可他太煩人了,不僅直樹煩,前面的酒門老師也不怎么待見他,每當青山田靠近車尾,車子必定加速。
況且況且況且,顛簸之中,姜直樹欣賞著鄉間的美景。
忽然某個瞬間。
“我不是坐火車去神谷學院嗎,為什么改成了汽車?”
“叔叔給我的地址,神谷學院位于高倉市的郊區,市郊區和鄉下還是有區別的吧,為什么我感覺酒門老師在往山里開?”
姜直樹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
最重要的一點,“他們自稱神谷學院的學生和老師,我為什么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他們?”
神谷學院是專門教導咒術師的學校,青山田也在直樹面前展示過咒術。
可......那名蛛女會被人下詛咒變異害人,換句話說,世界上極有可能存在多個關于咒術師的組織。
正義啊邪惡啊中立啊,別忘了姜直樹家的雪奈姐!
“萬一他們是雪奈姐的手下……祂本人無法對我出手,除此之外所有人都闊以,我我我我......我去,這么重要的事情我為什么會忽視?!”
左前方,駕駛位,酒門老師吞云吐霧。
“哦對了直樹,前面的路你還認識嗎?”高大威武的酒門老師問道。
“嗤”!......
吉普急剎車。
青山田終于追了上來,上氣不接下地道:“呼,呼,酒門老師,我喊您,您為什么不停車,咱們走錯路啦!”
“......”
三人面前,一條大河,河對面連綿山脈,絕對不可能有什么學校!
......
好吧,作為一名咒術界的新人,姜直樹的知識十分匱乏。
業界有句名言,翻譯成比較通俗易懂的句子便是:有得必有失。
獲得多大的能力便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青山田給直樹看了學生證,酒門老師的口袋里也有教師證。
前者連警官證都有,證不證的也就那么回事。
重點是,所謂的代價。
青山田的能力與符紙相關,他可利用符紙施展各式各樣的咒術,且效果比正常使用更為強大。
為此他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離不開紙。
玩紙牌,青山田可以不眠不休玩上一個月,他還喜歡畫畫,畫功不說,拉人畫素描,他甚至愿意給全國人民每人畫一張。
至于手機里的紙牌游戲,調劑而已,獨處時,沒人跟他玩牌,只能用手機游戲壓制心中的渴望。
酒門老師最大的癖好是酗酒與遺忘。
他倒不像酒鬼那樣酒不離手,可若是給了他酒,不管多少,酒門老師保證喝光光。
遺忘的話,比酒嚴重,因為這個代價會傳染。
他們走錯路已不止半小時,姜直樹沒去過神谷學院忽視道路問題情有可原,青山田分明是神谷學員,之所以忘記指路,正是因為他被酒門老師傳染,強制性忘記了這件事!
好家伙......
姜直樹默默地念了三句“好家伙”。
咒術師、能力、代價,果然和他想的那樣,并沒有那么美好。
“呃,老師、學長,我現在把學籍轉回去還來得及嗎?”姜直樹弱弱地問道。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