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慘叫,卷發男子的手被士兵按出通風口。
寒風仿佛刀子似的割在卷發男子皮膚,男子發出凄厲的慘叫,但慘叫只持續短短十幾秒。
十幾秒后,卷發男子原本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龐,突然逐漸平靜下來。
劇痛已經消失,但并不是因為外界溫度舒適,而是因為,他的手臂已經徹底凍成一塊冰坨。
現在只需要一把鐵錘,在這條胳膊輕輕敲一下,這坨冰塊就會從他的肩膀脫落,碎成一塊塊的冰晶。
但這些常識,對于長期生活在列車上的他來說,就已經觸及到了知識的盲區。
他那早已麻木的神經只能告訴他,疼,或者不疼,這種感官上最能直接體會到的感覺。
就在這時,又一名身穿暗棕色外套的女子,女子身后,還有兩名男子隨行。
兩名男子一人名身穿深藍色西服,頭發焗的一絲不茍的英倫帥哥,后面是個胡子拉碴卻娘炮的大叔。
兩人走路時也依偎在一起,一幅舍不得分離的樣子,顯然是一對基佬。
但從身邊人的態度以及兩人穿著來看,兩人地位并不低,至少比在場的所有人要高。
女子大概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外貌有些像黑暗世界的老巫師。
但實際她是一名宣講師,也就是負責車廂內底層人民的洗腦工作,讓他們老老實實的茍在車上。
對于一名宣講師而言,出現反抗人員,是她的失職,也是對她職業上的最大侮辱。
匆匆趕來的宣講師掃了一眼安靜的人群,在撿起那名卷發男子的破鞋。
至于身后的西裝男子,則筆筆直直的坐在了一張,隨行人員搬過來的椅子上面,似乎是聽審人員。
女宣講師拿著那只爛鞋,在人群面前敦促兩圈,似乎是在醞釀著嚴肅的氣氛。
最后,她舉著那只10碼爛鞋道:“這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乘客門,這不止是一只鞋,這是騷亂,這是10碼的混亂,這是,這是死亡你們看到嗎?”
“這趟列車是我們的家,而在這里,人性和嚴寒之間只隔著一樣東西,衣服嘛?褲子嘛?”
突然的嚎叫在次傳來,刺骨的寒意已經順著被冰凍的骨骼,傳入全身骨髓。
在次感受到寒冷的卷發男子,又發出更加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趴在車廂的鐵皮上,痛苦的用力拍打車廂。
“不,是秩序,秩序是道屏障,抵御嚴寒和死亡。”
“在這趟列車上,我們必須,呆在我們該在的車廂上。”
“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呆在,屬于自己的位置。”
宣講師擺弄一下手中爛鞋,眼中閃過一絲嫌棄之色,然后將那只爛鞋放在了卷發男子頭頂。
“你們會把鞋戴在頭頂嗎?當然不會,鞋不應該放在頭上,鞋該穿在腳下,帽子才該戴在頭上,我是帽子,你們是鞋,我在頭上,你們應該在腳下,好嗎?就該這樣。”
“從一開始,秩序就由你們的車票決定了,頭等箱,經濟箱,還有你們這些蹭車的,永恒的秩序由神圣的永動機決定。”
………
………
“所以…你們做好你們的鞋,就在自己的位置。”
宣講結束。
基佬當中的那個娘炮站起身,走到卷發男子面前用腳踩了一下對方腦袋,然后打開痛風口鐵門,將卷發男子那條胳膊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