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見張成不想往下說了，沒意思起來，只得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起來。
張成掃著掃著加快了速度，沒一會掃完了，跟何瑞打了聲招呼，拖著竹掃把走了。
……
那邊妉華已經去了春意殿，找到了吃飯的地方。
打開桌子上的食盒，看到里面的飯菜意外的不錯，有米粥有甜酪，配有小菜跟一些炸食，從聞到的香味上能判斷出味道不會差。
妉華坐下吃了。
從她看到春意殿門前的桃樹的那一刻起，記憶開始串連起來。
但不多。
人死后留存在大腦皮層里的記憶是一個個的片斷，不容易整理。
去生前熟悉的地方，見熟悉的人，方便把記憶片斷串連起來。
留存在身體里的記憶一般都是近期的，原主的記憶最早是兩年多前的，再早的沒有了。
大概是感受太深刻，原主留存有怎么變傻的記憶，還很清晰。
原主摔傻那次是被人推倒的，推她的是秀棠宮跟原主一起當值的宮女玉禾。
玉禾是從背后推的原主，按說該面朝下往前趴下，不過原主身體素質好，在倒地的過程中硬是反轉了下，沒有面朝地。
原主摔倒的時候手里端著一碗熱粥，走的是青石板路。
她一摔倒，盛粥的瓷碗以及放著粥碗的瓷托盤都會摔碎，熱粥會灑一地。
她要是面朝下倒下，臉不是摔到碎瓷片上，就是灑了的熱粥上。
就算她運氣好臉接觸的地方沒有碎瓷片跟熱粥，可地面是青石板的，她的臉磕到石板上，這臉至少得擦掉塊皮。
嚴重點，能摔斷鼻子磕掉牙。
不管是哪種，都是毀容了。
原主下意識地不想讓臉著地，硬生生的把身子扭轉成側倒，但頭磕到了石板棱上給摔暈了。
醒來后，大腦變得遲鈍，外人看著她是給摔傻了。
沒人知道是玉禾推的原主。
從原主的記憶片斷里看，玉禾是故意推的原主。
原主跟玉禾不是很熟悉，并沒有結過仇，玉禾為什么會加害原主不得而知。
從結果上倒推，玉禾極有可能是奔著讓原主毀容的目的。
可要說是嫉妒原主的長相是說不過去的。
原主長的是不錯，也只是不錯而已，達不到讓人嫉妒的程度。
玉禾本身長的不比原主差多少，秀棠宮比原主長得好看的宮女有好幾位，玉禾要嫉妒也該嫉妒那幾人。
原主的執念沒準是個線索。
妉華吃了飯后，把碗筷放回食盒里，等下會有專人收走。
宮里的各類事務有著細致的劃分，各司其職，洗碗筷是別人的活，不會她動手。
連飯都不用做，到了飯點有專管送飯的人送來，她只管做自己該做的工作。
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喧嘩聲，有搬運東西的聲音，有爭吵聲，還有一些走路以及推門之類的聲響。
妉華沒有出去。
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她不會送上門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