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可能時間會更長一些。”塔山觀沒有安裝固定電話,明則道長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妉華是不知道的。
妉華把話說清,紙筆留在了大殿里,便轉身回去了。
“這可怎么辦才好。”男子搓著手,抬頭看看妉華的背影,又暗自搖了搖頭。
猛地又抬頭,喊向妉華,“等一下!”
妉華知道對方想說什么,回過身說道,“你有事還是等明則道長回來再說吧。”她可不想嗆明則道長的行市。
“不行,我這事等不了。”男子臉上更焦急了,“我家兒子天天哭鬧不止,這幾天連奶都不怎么吃了,到醫院也沒查出什么來。
怕是被臟東西給纏上了,所以來請明則道長了。
請問您能不能跟我去看看?我去了別的廟里求過平安符,不管用。”
事關到剛出生不久的小幼崽,妉華答應了,打算收到的報酬分給塔山觀一半。
妉華問清了地址,說要準備一下,讓男子先回家,她晚上再過去。
男子叫邢衛國,家住城南,是電廠的職工。
他家里一共五口人,他,他爸爸,他妻子付莉莉,五歲的女兒,三個月大的兒子。
家里的大人都有工作,需要上班,女兒送去了姥姥家,在姥姥家長大的。
兒子生下來后,家里找了個保姆回來專門照看兒子。
不久前付莉莉休完產假回去上班了,單位離家不遠,付莉莉會在上班的空隙回家給孩子喂奶。
孩子白天交給了保姆照顧。
開始保姆看的還挺好,孩子不哭不鬧的,每次付莉莉回來孩子都睡著。
從十來天前,孩子開始哭鬧,怎么哄都不行。
妉華進了電廠的家屬院,順著嬰兒的哭聲就找到了邢家的那排房子。
從旁邊院子里出來的鄰居不滿地嘀咕著,“邢衛國家是怎么回事,孩子天天哭的,弄的這前后院家家都鬧心。”
的確,這孩子哭的不正常。
妉華敲了敲門。
邢衛國開門看到妉華穿的是同件黑色呢上衣,他愣了下,他還以為對方說準備一下,是要換上做法事的道袍,原來不是。
“姚大師,快請進來。”
邢家家里的人都在。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發愁地輕輕搖晃著抱在手臂里的嬰兒。
嬰兒扯著嗓子嚎,臉都哭紫了。
這位女子應該是付莉莉了。
站在付莉莉旁邊的年輕點的女子,應該是保姆邢玉花。
邢父坐在沙發座上,眉間皺出了豎紋。
大概是邢衛國說了請了什么樣的人過來,看到妉華都不吃驚,只是眼神里都透著懷疑。
他們其實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妉華沒跟他們客套,開門見山,“孩子是被嚇著了,嚇他的是位老人家,額頭上有顆黃豆大的肉痣。”
屋里除了人之外,還有一個鬼。
一個穿著斜襟上衣、褲腿用帶子纏著的老太太,嬰兒哭是因為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