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嗎？”路依蘆問。她掃了一眼，感覺人數沒有多少變化，只是不知道在她來之前，又是什么樣的情況。
“當然有。”應蘇木也看著那群人。悄無聲息走的人有很多，他們有時候有發現，有時候沒發現。他們也不在意，到了聚集地以后，進入不了的人更多。
路依蘆發現了他的無所謂，頓時不說話了。
應蘇木的想法沒有錯，只是在路依蘆看來，未免過于陌生了。
她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以前的應蘇木是什么樣子什么性格的了，唯一猜到的就是這個人應該變了很多。
“去找個地方休息吧。”應蘇木對路依蘆說，仿佛沒有發現她的沉默。
路依蘆卻沒有走，她的心思轉了一圈以后，到底忍不住想問：“他們無聲無息地走了，你不覺得失望么？”
“不覺得。”應蘇木干脆地說。他的目光已經離開了那些正在打點的人們，也沒有看路依蘆，而是看向了西北方，那是他們后面路程要走的方向。他的目光放在那個方向，卻沒有焦點，沒有再說話。
路依蘆等了一會兒，正覺得有點心急，應蘇木已經悠悠開口了，聲音很淡，淡到能隨風飄散，讓人聽不清楚：“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是救世主。”
路依蘆卻聽得很清楚，還聽出來一絲失望的情緒。所以她靜靜地等著他往下說。
其實應蘇木原本是不想繼續說的，只是周圍沒有其他人，加上路依蘆是從前就認識的，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有些話多：“以前還沒有陣法的時候，聚集地里的人非常多，我們把他們聚集到一起，想辦法讓他們能擁有更安穩的生活，但是結果卻是聚集地里分成了幾個涇渭分明的人群。
有些人有一身力氣，卻什么都不愿意做，等著別人救濟，或者搶奪別人的勞動成果。他們在我們面前表現還挺好的，但是我們常常外出，沒有辦法一直看管他們。后來有一天，或許是稱王稱霸慣了，或許是聚集地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他們趁我們外出的時候打殺了我們留在聚集地的一個兄弟……”
路依蘆聽著，想，應蘇木應該是傷心的吧。但是他的描述卻很平穩，就像在講述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后來那個人提出可以設置陣法的時候，我同意了。”應蘇木沒再細說，淡淡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路依蘆若有所感，回過頭去，果然看見胖子正走過來。路依蘆有點驚訝，他這么快結束這個話題，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情，胖子不知道嗎？
路依蘆暫時找不到答案，見胖子過來，她也就走開了。
胖子本來想叫住路依蘆的，但在應蘇木的目光下放棄了。
“來點？”胖子手中端著兩杯水，遞了一杯到應蘇木面前。
應蘇木也不廢話，接住了。
“我沒有打擾你們？”胖子撓撓臉，不好意思地問。
應蘇木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嘿嘿。”胖子笑了，但沒有再說話了。
只是，在路依蘆沒看見的時候，胖子回頭看了她一眼。
胖子和應蘇木很熟悉了，自然知道，當應蘇木不說話的時候，那就是不適合說話的時候。
有什么事情，是應蘇木不想讓路依蘆知道的嗎？胖子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