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詩書在百官的注目下氣定神閑地走入朝堂,來到陛下面前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李權志一瞧見皇后的臉,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滿眼歡喜。他起身來到邵詩書身旁,小心將她扶起,“皇后請起。”
“皇后今后不必對朕行跪拜之禮。”李權志溫柔提醒道。
眾官員瞧見陛下如此看重皇后娘娘,心里也是各有盤算,想著日后該如何投其所好,既然陛下不是傳聞之中的不近女色之人,送些美人總不會有錯。
但這一眾官員當中總是會有那么一兩個比較固執古板的存在。
“陛下,后宮一向不得干政,皇后娘娘今日為何會來到金鑾殿上?”云大學士黑著臉問道。
邵詩書微微抬眸,瞧了內閣大學士云飛一眼,眼前這位老爺子,她其實并不陌生,小時候還經常去他府上叨擾。
這位云大學士的年齡比她的父親還要長,論資排輩,連她的父親也要敬他幾分。云大學士為人刻板固執,辦事固守成規,不太愿意接受新事物。尤其見不得女子參政,混亂朝綱。
李權志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曉自己今日必然會面臨這番拷問。
“皇后掌管后宮,按理說這朝堂之事本不應該由她插手。但如今戶部尚書一職空缺,朕又不想草率任命下一任官員。思前想后,國庫財政大權,可以暫時交由皇后代勞,等到日后選拔出合適之人,再轉交便可。”
云大學士氣急敗壞地吼道:“女子如何能參政?這不是瞎胡鬧嗎?!”
眾人聽聞云大學士這句質疑,內心更加惶惶不安。而李權志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如今大鄢六部皆由內閣統領,而內閣當中的三位大學士,在帝王做出重要決策時都有著否決權。
邵大學士告老還鄉后,如今大鄢內閣僅剩兩位大學士了。李權志自然是希望內閣的話語權依舊對自己有利。
“云大人是覺得以詩書的能力,還不足以代勞戶部尚書一職?”邵詩書不卑不亢地走到云大學士身前,對視上他那雙眼角布滿褶皺,閱盡滄桑的眼眸。
“老夫承認,你這女娃子是有些本事,但朝堂畢竟是男人共事商議國家大事的地方。男女有別的道理,你父親應該有教導過你吧?”云大學士絲毫沒有顧及眼前人的身份,十分耿直地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云大人。”邵詩書淡定從容地反駁,“詩書以為選拔優秀人才不應該拘泥于形式和性別,而是應該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身為皇后,真正應該操心的是后宮嬪妃和子嗣問題吧?”云大學士提醒道。
“國不國何以為家?”邵詩書并沒有就此示弱,反而從袖中取出幾本奏折,遞到云大學士眼前。
“這是詩書調查整理出來的大鄢近五年來的弊病,各個部門都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問題。戶部虧空國庫,賑災一事還得借助民間募捐。云大人身為內閣大學士難道都不會覺得羞愧于民嗎?”
云大學士聽到這番指責愣了愣,立馬拿起奏折翻閱,越看下去心里越不是滋味兒。
“云老,皇后所言有理。”禮部尚書徐坤立馬站出列發表意見。
云大學士驚訝地看了徐尚書一眼,隨后又看向禮部左侍郎秦志遠,“秦大人怎么看?”
“物競天擇,能者勝任,下官并無異議。”秦志遠果斷回答道。
邵詩書聽到秦志遠的這番話,心中頗為認同,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