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建議，正合了芷云的心意，她的心情也是好了許多，都有些高興了，“還是劉媽想的周到。正好周先生那么喜歡罰人，就讓她替我受了吧。”
芷云再次看若棠的時候，嫌棄的表情少了許多，更多了許多沾沾自喜的樣子。
她派喜雨過去讓她起來，喜雨走近，把她扶起，又幫她撣了一下身上的碎葉塵土，才淡淡的說道：
“我叫喜雨，五歲時便來伺候小姐了。以后小姐上課的時候，我們一起跟著。”
喜雨做事穩妥，也干凈利落，只是這表情，比那個劉媽媽還漠然，眉間總帶著淡淡的憂愁，好像總有解不開的心結一樣。
“我叫若棠。”
喜雨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才松開，若棠感覺，那手跟她的心一樣，都是麻木的。
“小姐都學些什么？”抽了空，她才敢悄聲問喜雨。
“老夫人本來安排了繡藝，彈琴和書畫，可小姐不太喜歡，總是馬馬虎虎的應付。后來又添了射藝和騎馬，小姐對這兩樣，很癡迷。不過，現在老夫人還是要檢查那些功課的。”
“你一直跟著，會一些嗎？”
“我哪兒敢學。每次小姐學的時候，我都在旁邊等著，只要小姐有吩咐，立馬去做。先生說的東西，都沒記過。”
看著喜雨無所謂的樣子，若棠更是多添了一些遺憾。
到底是人不同，還是命不同，她不知道。不過芷云踢過來的時候，那種疼，讓她明白了，不能改變出身，就要改變命運了。
蘭亭苑書房中。
周先生拿著戒尺，敲著桌子一再警告：
“小姐，字如做人，要端端正正。你這漫不經心的的樣子，該怎么完成功課？”
任憑周先生一再嘮叨，芷云依舊不為所動，隨性抄錄著文章，只想著熬過時間便可。
喜雨把腦袋垂到最低，但若棠清楚，此刻，她的耳朵比誰都靈光，只要是芷云的聲音，她一聽便知。
周先生又問起：“老夫人要你明日交一首詩作，小姐可有想法？”
“暫無想法。”
這芷云回答的利落，大概周先生也是被氣多了，平復了心情又引導著她：“新歲剛將，萬家燈火，全城歡笑，小姐心中難道沒有什么觸動嗎？”
“沒有！如果能騎著馬到街上打一圈，或許還有一點觸動。”
這種耿直的回答，讓若棠都忍不住笑了幾聲。
芷云回頭，雙目怒睜，恨極了的樣子，“好笑嗎？來人，把她拖出去給我打！”
喜雨聽了更是嚇得避開幾步，門外也進來兩個小廝，剛要押著她走，卻見若棠撲通一下跪下了：“三小姐饒命，若棠知錯了。”
“你知錯？嘲笑本小姐，真是吃了天大的膽子了。”
“小姐別生氣。若若棠能幫得上小姐，是不是可以將功補過？”
“本小姐還用你幫？你也夠資格？”芷云繼續吩咐著小廝們押她下去。
“小姐。”若棠抓了芷云的衣角，也許顧不得其他了，“小姐，明日的功課，若棠可以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