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能這樣了,只是可憐了我的遙兒。”爺爺舉起酒杯輕泯一口,放下后道:“當初給孫兒取名肖遙,也是希望他能無憂無慮逍遙快樂的過一生,無論是成為修道之人或是凡人,只要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便可,但現在看來已成奢望。我已改變主意,待覓山宗長老從望鄉嶺回到肖城,就讓肖遙跟隨其去覓山宗,希望他在宗門盡快的成長起來,遠離肖城和東岐國這片是非之地。”
肖勝說完后,堂屋內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沒人說話,氣氛很沉重,只有嘆息聲,酒杯和碗碟碰撞聲錯落的響起。
在說這些話時,逍遙剛走出屋外,并未離開太遠,長輩對于逍遙并無多少顧忌與防備,任由他聽去。
逍遙見屋內長久的沉默,無聲無息,便悄步的帶著大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逍遙的房間布置的簡單而又干凈,對門放置有面架,靠里為床榻,對面的窗邊擺放了一張二尺寬長的方桌與一把椅子,墻角還有一個八尺見高六尺見寬的柜子,由上至下擺滿了各種木制玩偶,陣盤和一些書籍。
方桌和椅子是逍遙將一截枯木,花了幾天時間制作的,木料雖然一般,但桌椅上卻鐫刻著花鳥魚蟲之類的圖案作為裝飾,栩栩如生,躍然而出。
平整的桌面上擺放的物品頗為雜亂,大小不一的鐫刻刀,不同材質的木料,及一本名為“陣法隨記”的書籍。
這本“陣法隨記”是爺爺還是覓山宗首座之時,外出執行完宗令后,偶遇一名落魄的老修士,用一些藏品與一本歷練時偶然獲得的功法交換所得。也正是這本陣法隨記,像是為其打開了一扇門,令喜愛篆刻和涂鴉的肖遙走上了陣法一途。
逍遙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愣愣的想著爺爺與父親剛才的對話。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拼命思考,努力的想弄明白對話里的含義。
什么樣的大劫,什么樣的末世,預言說的是真的嗎,祖訓說的是什么,肖族又在準備什么。蠻族入侵與末世又有什么關系,若能阻止蠻族入侵,是否就不會出現大劫,不會出現末世。
許久過后,逍遙還是沒弄懂爺爺與父親的談話,便不再去想,拿起桌上的鐫刻刀,翻開陣法書,按照上面的圖示和講解,在一塊長寬尺半的木料上刻刻劃劃。兩個時辰后,木料上出現了看似眼花繚亂,但實則很有道理的紋絡,深淺不一,粗細不等。
在反復對照書上的圖案與注釋,仔細檢查,確定了沒有錯處后,顧不得擦去臉上早已細密的汗水,按照書中的口訣,念念有詞,手捻訣印,對著剛篆刻出來的陣盤一指點出。陣盤上亮起了暗淡的熒芒,但幾息過后熒光便快速泯滅,仿若從未催動過。
可就在這時,隱隱的感覺到空中的靈氣細密綿長,緩緩聚集了過來,雖然不是很多,但與之前相較,屋內還是多了幾分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