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沉,眾人吃完東西后便早早的隱藏起來,肖遙手持篆刀不緊不慢的在一塊木塊上刻畫著紋絡,無比認真。未過多久,一個新的陣盤就在其胖而靈活的小手中應運而生。
這是肖遙今天刻畫的第三個陣盤,望著其上愈發渾然天成的陣紋,肖遙感覺若再多篆刻一些,迷蹤陣盤就能突破到大成階段,到時候花費的時間減少不說,陣盤催動后覆蓋的面積和能夠承受的攻擊也會大大的增加。
將陣盤收起,抬頭向心悅望去,他已經習慣了在無事時望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只見心悅也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肖遙望見心悅望著他,臉紅的躲開心悅的視線,望向他處。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篆刻陣盤時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這種感覺我也說不上來,但感覺很好。”心悅也避開了視線,低著頭說道。
就在剛剛,心悅偶然間望見認真篆刻陣盤的肖遙,眼神不自覺的就被吸引,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幾眼,然后就欲罷不能了。肖遙翻飛的手掌和繁復的刀法是心悅從沒見過的,他不知道那些深淺不一,粗細不等的陣紋是如何被肖遙隨心所欲般附著其上,許多紋絡的走向明明感覺即將斷裂,卻被肖遙完美的融合于內。
在過去,心悅從未有過如此近距離的觀望過陣盤,從未發現一個手掌大小的木塊,居然能被人如此細致的雕琢。
心悅在望著肖遙篆刻的同時,也嘗試著在心中臨摹,但她發現,不管自己如何嘗試,都無法將肖遙手中刻畫的紋絡記在腦海里,像被人抹除記憶般前記后忘,這在過往是不可想象的。
“肖遙,你是怎么記住這些紋絡的,為何我明明看著你篆刻,卻完全記不住。”心悅疑惑的說道。
“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循序漸進的緣故吧,曾幾何時我想刻畫陣法隨記中后幾篇陣盤時也是腦中一片空白,就連刀都下不去,仿若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阻止我篆刻般。”肖遙回答道。
“那你能不能將第一篇陣法篆刻給我看看,我想試試是否能記得住。”心悅沉思片刻說道。
“好啊,那我將第一篇落石陣篆刻給你看,我會盡量放慢速度,若你覺得太快的話,可以出聲告訴我。”
說著,肖遙便從包囊中取出一截枯木,用小刀截下一段后便開始了篆刻。
半個時辰后,肖遙放下篆刻刀,本該盞茶功夫便能完成的落石陣盤被他以極慢的速度刻畫完畢。
望著眉頭緊鎖的心悅,肖遙便知其并沒有記住其刻畫的紋絡。
“還要我再來一遍嗎?記住了多少了。”肖遙問道。
“還是跟前一次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在我的腦海里,算了,也許是因為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吧,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符紙上的線條我能夠輕易的記住,但你陣盤上的紋絡我卻留不下絲毫。”
心悅百思不得其解,緩緩的說道,將肖遙剛剛刻畫完畢的陣盤取到手中,細細的摩挲。
“記不住便記不住吧,我會篆刻即可,若你需要,跟我說一聲,想要多少我都做給你。”肖遙不失時機的說道,臉上流露出寵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