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巖宗長老被其一嗆,惹得滿臉通紅,尷尬不已,反口駁斥道:“我只是提出想法供大家采納,至于可行與否,要看大家的意見。還有,吾名姚范,別整天左一個臭要飯的,右一個臭要飯的,說話客氣些,你身為一派長老在晚輩面前不顧顏面出言不遜,已非得體,還請自重些。”
“怎么,我就叫你臭要飯的,不服?不服我們找地方比試比試。你個老雜毛,搶我徒弟,奪我機緣的帳還沒跟你算,居然還敢在此大言不慚教訓起我來了。現在,我就當著晚輩的面向你下戰書,我丈天涯要與你比個高低,生死各安天命,你接還是不接。”
眾人一聽便已了然,兩人并非因為一時想法不同才產生口語之爭,而是早已相熟,之前便有過過節,才會如此這般水火不相容,自稱丈天涯的長老言語之中,無不透露著濃濃的怨氣,想來應該是在姚范姚長老手里吃了不小的虧,才會如此得理不饒人。
見倆人是舊相識,亦有些恩怨,不知如何是好,便都閉口不言。一來是因為,除了族老外,所有人都是晚輩,長輩爭執晚輩不便插嘴。二來也是因為不知事情的真相,胡亂介入容易小事化大。遂個個低頭無視,或假作遠眺,裝聾作啞了起來。
“死胖子,別以為我脾氣好就得寸進尺,若非大敵當前,我定與你大戰一場,不分高低誓不罷休。”姚范羞惱,被丈天涯言語激得氣息不穩,也口不擇言的辱罵了起來。
“呵,你個臭要飯的,別整天道貌岸然的,不敢就是不敢,我早就看出來了,自從百年前你我大戰三天三夜輸了之后,根本不敢與我再戰,每次去青巖宗找你,不是外出歷練便是閉關不見,若你真怕了便與我說一聲,跪下向我磕頭認錯,我就不再與你計較,搶我徒弟,奪我機緣之事就此揭過,便不再提。”
丈天涯見姚范被激出真火,反而一改之前霸道的口吻,雙手抱肩,輕蔑地說道。
所有人聽到丈天涯的話語,都立馬躲開,生怕聽到不該聽的東西。此等話語已屬禁忌,極有可能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域內多少晚輩,正因聽了不該聽到的話語,落了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聽聞姚范曾經輸于丈天涯之手,所有人寒毛直豎,驚恐萬分。此等丑事若流傳出去,姚范必定顏面無光,若其脾氣古怪些,說不定一氣之下,找出如今在場的所有晚輩,一一滅殺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要我向你磕頭認錯?你休想,當日輸于你手,也是因為我暗疾發作,并非你強于我,別老拿陳年老帳來說事。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難道不清楚,還有臉說我搶了你的徒弟,分明就是你不如我,明眼人一看便知誰更為人師表,所以愿意拜我為師,不愿跟你。奪你機緣那更是荒謬,機緣人人可得,誰先取到手便是誰的,你無能獲取,怎么反而怪到我頭上來了,真是無恥至極。”姚范甩了甩衣袖,背身而立,高聲的呵斥道。
“好你個雜毛老道,輸于我手暫且不提,那便說說你搶我徒弟之事。若非因你耍的小伎倆,我會丟了徒弟,又失了機緣?現在居然敢當眾反咬我一口,好,好,好,我丈天涯對天發誓,自此與你勢不兩立,約個時間分高低吧,別逞口舌之快,手底見真章。”丈天涯被氣得氣喘,不管不顧的擼起袖子便打算上手,說道:“算了,也別另選時間了,就現在吧,就在這里,按域內的規矩,動手吧,來啊。也好讓在座的所有晚輩當個鑒證。”
聽到丈天涯的話語,所有人都很自覺的,很整齊的退至五丈之外,充耳不聞,整理衣衫者有之,大聲聊天者有之,排泄體內污濁之物亦有之,就是不見有人應喝。都將自己置身事外,仿若未聞,好似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場面極其詭異。
肖遙不知個中蹊蹺,當所有人都大步靠后之時,唯有其一人還帶著大彪站在場中,愣愣的望著二老,雖然眉目微愁,但未覺不妥,毫無大禍將至的覺悟。
直至被什長以莫名的理由喚至一旁,耳語一番,才恍然若知,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為自己沒有經驗而感到后怕。
“怎么,被我說中了,想趁我背身偷襲于我?你也就這些本事,非我看輕你,實在是你卑鄙齷齪,說不過我便要動手,若真與你生死相爭,才算辱沒了我的名聲,你若想偷襲便來吧,我是不會還手的,讓大家看看,身為域內九大修行圣地之一的安元宗長老是何其的不堪,真不齒與你為伍。”
姚范說完便不再回頭,昂首望天,作高人狀,只是背身藏于袖中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額頭亦有細密的汗珠緩緩滲出。
丈天涯與姚范雖都為入勢境,但一個才一層期,一個已經達到了三層,僅差半步便可跨入中期,兩人的差距還是比較大的,若真憑實力單打獨斗,姚范自知必落下風,當著那么多晚輩的面,輸了打斗事小,丟了顏面才要命,今后再在域內行走便抬不起頭來。都知其輸人輸陣,還落下個搶人徒弟,奪人機緣的惡名,教他如何自處。
遂,打定主意無賴到底,擺出一副你要動手就打死我吧,反正我為了大局是不會與你兩敗俱傷的態勢出來,即便被打殘了最多回到宗門修養幾個月便無礙了,最起碼還能保全自己的顏面,以后再在外行走也能落個顧全大局的好名聲。
可丈天涯不管這些,無論如何都要教訓一頓臭要飯的,出出心中這口惡氣,幾次三番尋他講理都避而不見,如今相遇不覺愧疚,還擺出一副高人模樣,在丈天涯眼里就是將他看輕。
遂,單手捻指引訣,將體內的靈力引出體外,卷起一砵塵土,片刻之間便化為一只兩丈寬大的黃色鼎爐,緩緩的在空中不停的旋轉,僅一眼望之,便令人心生懼意,其內散發出的鎮壓之力,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背對鼎爐的姚范,更是直接承受著其帶來的的鎮壓之力,悶哼一聲,身體微微前傾,兩股戰戰,卻毫無還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