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一個多時辰,便出了內城,到了外城西郊。
這里有山有林,還有一片湖泊。正是春獵的好去處。
如此好春光,騎馬出游的少年少女著實不少。還沒進山林,就遇到了熟人。
穿著一襲鵝黃武服的嬌俏少女,正是闊別數日的金燦兒。另一個穿著胭脂色武服的明艷少女,則是廣平侯府的嫡女孟云蘿。
宮宴那一日,金燦兒和陸明玉鬧了口角,不歡而散。今日一見面,金燦兒立刻擺出不屑的神情,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孟云蘿扯了扯金燦兒的衣袖,輕嗔道:“瞧瞧你,見了陸四怎么這般模樣。”
聲音不是太大,也就足夠陸明玉聽見而已。
陸明玉心里呵呵一聲。
這個孟云蘿,看著言笑晏晏,實則最是掐尖好強,又慣愛挑唆。說起來,還不如金燦兒。至少,金燦兒嫉妒得坦坦蕩蕩。
金燦兒被孟云蘿扯著過來了,別別扭扭地打了個招呼,很是勉強地說道:“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并同行。”
陸明玉瞥了金燦兒一眼:“還是算了吧!今日騎馬出來春獵,是為了高興。我可不想看你那張臭臉。”
金燦兒:“……”
金燦兒眼里瞬間迸出火星,十分惱火:“陸明玉!你別太過分了!”
陸明玉挑了挑眉,悠然一笑:“我性情耿直,有一說一,不喜口是心非的那一套。哪里過分了?難道你愛聽我說‘是是是我遇見你也高興的很我們一起去春獵哈哈哈’?”
金燦兒再次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孟云蘿半點沒有相幫的意思,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京城貴女們的友情,就是這么實在。
照例是沈瀾笑著打圓場:“我們今日人多,不必湊在一處了,各自去春獵好了。日后得了空閑,再一同相約出游。”
孟云蘿笑著應了。
金燦兒咬了咬嘴唇,忽地湊近陸明玉身邊,快速低語道:“三皇子殿下被皇上責罰,正在寢宮里養傷。這事你可知曉?”
李昊挨揍了?
這等大快人心的事,爹怎么沒告訴她?
陸明玉不動聲色地略一點頭:“知道又如何?”
金燦兒不知怎么又惱了,瞪了一眼過去:“你真是鐵石心腸!我懶得和你說了。”然后,扭身就走了。
孟云蘿有些無奈地笑道:“燦兒妹妹就這等急躁脾氣,不是有意針對誰,你們別放在心上。”
陸明玉的目光掠過孟云蘿裝模作樣的臉孔。
前世,孟云蘿是二皇子妃。陸明玉要喊一聲三嫂。
孟云蘿和二皇子夫妻關系冷淡相敬如冰,看著夫妻恩愛的三皇子夫婦不知多眼熱嫉恨,背地里時常在喬皇后面前挑唆。
二皇子死在戰場上,李昊被立為太子,她成了太子妃。孟云蘿嫉恨欲狂,竟趁著她有孕之時,在她的安胎藥里做手腳。
萬幸察覺得早,孟云蘿那點上不得臺面的陰謀詭計,也徹底落了空。
后來,孟云蘿用三尺白綾了結了自己。
陸明玉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她性子囂張脾氣壞說話惹人厭,京城貴女們愿意和她相交來往的,也只有孟三小姐了。有金燦兒比著,誰不稱贊孟三小姐寬和大度好脾氣?”
孟云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