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尚書略一拱手“臣今日前來,有事想問一問五皇子殿下。”
李昌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姿勢的狼狽,絲毫不影響他的驕傲和輕慢“姚尚書要問什么”
姚尚書目光如炬,定定地落在李昌的臉上,不放過李昌半點的半點神色變化“錢家人都死了,死在葛公公的宅子里。里面伺候的人也一并被毒死。連葛公公也服毒自盡了。敢問殿下,這件事是否殿下所為”
是展示高超演技的時候了
李昌瞇了瞇眼,用最傲慢的語氣說道“我在進宮向父皇請罪之前,就已經安排妥當。錢家人是我下令殺的,滅口令也是我下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過的事,沒有不敢承認的。”
姚尚書“”
怪不得皇上被氣得卒中。
連他這個做臣子的,見到五皇子這副德性,都想拿刀劈了他
姚尚書眼角跳了一跳,聲音還算平穩“這等事,得講究真憑實據。不是想認就認下的。五殿下直認不諱,容臣仔細問一問,五殿下是怎么下的令,令何人動的手,那毒藥是從何處來。還有,葛公公怎么會服毒自盡宅子里為什么連一點和錢家人有關的書信都找不到”
李昌嗤笑一聲,挑釁地瞥了姚尚書一眼“我已經認罪了,還要什么證據。至于其中細節,也沒必要說給你聽。等日后父皇召見,我自會一一告訴父皇。”
不能用刑,也不能逼問。
就這么輕飄飄地問審,不痛不癢,也難怪李昌這般囂張。
姚尚書目光暗了一暗,卻也沒再多說,只道“請五殿下好好想一想,過幾日,臣再來。”
說完,拱手行了一禮,然后轉身離去。
李昌喉嚨中發出近乎呵呵的詭異笑聲。
東平郡王無奈地看了李昌一眼,想說什么,到底忍住了,一并默默離去。
再之后,地牢又恢復了死寂。
李昌肚子餓了,用力扯動鐵鎖,嚷道“本皇子餓了,還不快讓人送吃的來。”
其中一個親兵,去端了飯菜來。
李昌吃飯的速度極快,幾盤子菜肴和一大碗粳米飯,很快就被筷子劃拉下肚。連著多日都是這樣,兩個親兵也稍稍放松了警惕,站在牢房外低聲說話。
李昌瞥了兩個親兵一眼,飛快地伸手在玉冠上一抹。再縮回手時,掌心里竟多了一粒極小的白色藥丸。
他被關進宗人府的時候,全身上下都被搜了一遍。連腰帶都被抽走了,免得他一個想不開用腰帶勒死自己。
沒人知道,他發上的玉冠另有玄機。這玉冠暗藏機關,里面藏了米粒大的小小藥丸。這白色藥丸,也是兄長李昊給他的。
這是一味世間難尋的奇藥。服下之后,不出盞茶功夫,就會呈現出毒發的跡象。實則根本要不了人命。
李昊叮囑過他,等聽到錢家人的死訊,然后有人進地牢來問審了,他就可以伺機服下這顆藥。等他表現出毒發的癥狀,誰也不敢眼睜睜看他這個皇子死了,定會去宣太醫救他性命。
等此事傳入父皇耳中。父皇會怎么想
父皇一定會以為,這是喬皇后母子懷恨下的毒手
到那時,太子和喬皇后滿身長嘴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