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說不動大皇子,兄弟兩個互看不順眼,鬧得不歡而散。
待四皇子走后,大皇子陰著臉一身酒氣地去了大皇子妃的寢室。
夫妻兩個已經很久沒同床共枕了。
大皇子受了傷的,不止是右腿,也一并失去了男人雄風。一開始還能以勞累疲乏遮掩,時日久了,大皇子妃也慢慢領悟過來。
大皇子妃為自己難受悲涼了一段時日,很快振作起來,對庶子李瑭倒是愈發好了。
她這輩子沒機會再生育子嗣,大皇子府只有李瑭這么一個孩子。她好好養著庶子,日后也有個依靠。
至于大皇子,她早沒了指望。
夫妻之間,淡漠如路人。平日在人前還裝裝樣子,在府中,幾日不見面也是常有的事。
“殿下怎么忽然來了?”大皇子妃有些訝然,原本已經準備就寢了,不得不起身相迎。
大皇子陰鷙的目光掠過大皇子妃平靜的臉龐,冷哼一聲:“怎么,我不能來嗎?”
大皇子妃:“……”
這是心情不好,借著酒勁來撒酒瘋了!
大皇子妃心中生出一股子悶氣,低頭輕聲道:“是妾身說錯話了。妾身這就令人備熱水,伺候殿下沐浴更衣。”
大皇子哪有沐浴的心情,從鼻子里又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又不能給你孩子,哪有臉來睡你的床榻。”
大皇子妃用力咬了咬嘴唇,忍著羞辱低聲道:“妾身伺候殿下,是應該的。殿下何苦這么說。”
大皇子猛地捏住大皇子妃的下巴,忽然吼了起來:“連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受傷跛腿,在所有人眼底,我就是個廢物。父皇瞧不上我,兄弟們看不起我,連你,也不將我放在眼底!”
大皇子妃只覺得下巴處陣陣疼痛,淚水迅速涌出眼眶,哽咽不已:“殿下弄疼妾身了,快些放開妾身。”
大皇子猶如瘋魔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右手依舊捏著大皇子妃的下巴,左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不僅是你,還有你兄長,你爹,梁家上下都沒將我這個姑爺放在眼里。”
“看看滎陽王是怎么待太子的,就是廣平侯,也敢領兵沖進宗人府,只為了將三弟救出去。換做是我,你爹會救我嗎?你說,你爹會不會救我!”
他這是瘋癲了不成!
大皇子妃又疼又驚又惱,一邊哭一邊用力推著大皇子:“放開我!你放開我!”
大皇子的酒勁上來,眼睛都紅了,猛地一松手。大皇子妃踉蹌著后退,摔倒在地上,疼得直落淚。
心里的委屈到了頂點,素來賢惠溫柔的大皇子妃,也忍不住了,邊哭邊道:“殿下口口聲聲說梁家瞧不上殿下,在殿下心里,又何曾將梁家視為岳家。殿下對我兄長,不冷不熱,見了我爹,半點不親近。”
“我爹是御林大將軍,他對父皇忠心一片,用心當差,有什么不對。難道非得為殿下做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算疼惜女婿?”
不知是哪一句觸碰到了大皇子心肺。
大皇子眼里驟然迸射出令人心驚的亮光。
他沖到大皇子妃身邊,將大皇子妃脖子上的玉墜扯了下來。大皇子妃來不及反應,帶著體溫的玉墜就被扯走了。
脖子頓時多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大皇子妃痛呼一聲。
大皇子看都沒看一眼,將玉墜塞入懷中,轉身大步離去。那條跛著的右腿,快步走的時候跛得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