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倒是另外一樁奇事了,按理說這太子早就到了正經成婚的年紀了,可是到現在才訂下了如今這門親事,之前他的仙宮里面,除了那些個伺候的仙娥們,一個多余的女仙都沒有。”白容說著便捻起一顆棋子放到棋盤上面,順道還跟旁邊聽得入神的月華說了一句,“承讓了。”
一旁的青衫公子看了一眼棋盤,然后將手中的棋子往著棋盒里面一扔,“不曾想你倒是還學會耍賴了。”
“這如何能叫耍賴呢,你這心思沒放到這棋盤上,如何能怨得了我。”白容揮手便將桌上的棋盤給收了,然后順道將她帶來的酒給開了,這剛剛打開,酒仙便溢滿了整個院子。
青衫男子聞著這酒香不由得贊嘆道,“這子虞上神釀的酒當真是這三界最香的酒,今日我倒是有口福了。”
“你若是喜歡,我改日再給你帶兩壇子過來,反正他釀了那么多的酒,一個人也喝不完。”白若輕笑著說道。他的那些酒,大約也都是讓她給搬空的。
“那月華在此先跟小殿下道聲謝謝了。”青衫男子聞聲也不推搪,而是揖了揖手道了謝。
她原想著再多聊上兩句的,誰知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她那大舅舅的聲音,好像正在詢問仙童她哥哥的去處,白若聞聲立刻從位置上彈了起來,慌忙道,“哥哥,我先走了,別跟舅舅說我來過了啊。”說著便化作煙塵消失了。
她人剛剛一走,一個身穿藍衫的男子便走到院中來了,這一到院子便聞到這濃濃的酒香,坐在榻上的兩個男子立刻站起來行禮,“父親”“白莘上神”。
男子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這味道……”男子蹙眉朝著榻上的白衣男子問到,“你妹妹是不是來過了?”
白容輕笑著指了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嗯,來確實來過了,不過剛剛聽到你回來,她又走了。”
“聽到我回來就走了。”白莘蹙眉道,“如今你這妹妹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作為哥哥也不能一味的縱著她,也應該幫著教育教育。你說她之前闖了多大的禍事,差點連命都沒了,若是繼續再這樣縱著她,我們青丘的臉遲早得讓她給丟干凈了不說,萬一再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兒子知道了,下一次我見到若兒,兒子定好好的說說她。”白若十分恭敬的說道,畢竟眼前這位他是招惹不起的,好在自己沒隨他的性子。不過他們家,就數這個妹妹歲數最小,若是男娃娃教育教育倒也是沒什么的,但是她偏偏是個女娃娃,家里向來對女娃娃都是嬌養的,但凡是個女娃娃全都捧著疼的,以前姑姑是如此,現在的白若亦是如此。她這上面有這么多人撐腰,惹些小禍也無傷大雅,再者說了,在他看來若兒雖然驕縱,但是做事也是有分寸的,什么禍事闖得,什么禍事闖不得,她心里還是有桿秤的。
白莘聞聲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好,你們繼續吧,我去找你娘親商量一點事情,對了,這次你跟你妹妹去參加花神誕,你可得把她給看牢了,這番盛世,天界之中但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是要去的,可別讓她闖出什么了不得的禍事來。”
“父親放心,我定然將若兒看的牢牢的,不會讓她闖出什么了不得的禍事來。”白容輕笑著說道,隨后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便撿起桌上的藥瓶道,“對了父親,這是若兒方才拿過來的,說是子虞上神讓她帶給您的,您身體可是有哪兒不舒服的?”
“不是我,是你娘親,前些日子總是嚷嚷著頭疼,我便請了子虞上神為她配些藥,你們聊著,我先去找你娘親了。”說著藍衫男子便轉身離開了,他走后白容頓時松了口氣,兩人方才才重新坐了回去。
一旁的青衫男子見狀頓時笑了,“我瞧著你們兩兄妹倒是都挺怕你父親的。”
白容聞聲干笑了兩聲,“呵呵,別說我們兩兄妹了,就連我爺爺狐帝白離都怕他這個兒子,我們家就沒人惹得起他。”
青衫男子聞聲笑了笑,兩人又下了幾盤棋之后,月華便回自己府中去了。
九重天長慶宮內,子虞候在太子書房之外,太子身邊的仙官通傳之后便將子虞給請了進去,剛剛踏進殿內的時候,子虞便瞧見一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端坐在紫檀木案前面,殿內到處都充斥著沉水香的問道,見他進來,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書簡,站起來揖手行禮,“司堯見過上神。”
子虞聞聲也揖了揖手道,“你我同為上神,殿下實在不用向我這老東西行禮的。”他當初離開這九重天,大多也就是因為這禮節實在太過繁瑣的緣故。
“雖你我的階品是一樣的,但是上神畢竟是尊長,依禮司堯還是需向上神行禮的。”白衣男子立刻再次揖了揖手。
“我遁居青丘數萬年,早就不興這些繁瑣的禮數了,你既要行你天族的規矩便依你就好。”走進之后子虞方才瞧清楚這太子的長相,方才看不清也就罷了,現在看清了他倒是驚了一驚,整個人愣了愣。
“今日之事勞煩上神您特意跑一趟了。”白衣男子輕笑著說道。
子虞這才回過神來,然后輕聲應道,“殿下言重了,你先坐著吧,我這就幫您看看。”說著兩人便坐到紫檀桌旁,子虞為他探了探脈,然后再用法術探查了一番,之后整個人不由的微微蹙眉,之前流光神君來請他之時,分明說的他是傷勢未愈,可是方才查探之后,他能斷言他身上并沒有什么所謂的傷勢,如此看來倒是有趣了。子虞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說道,“我方才為殿下探查了,殿下你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傷勢。”
白衣男子聞聲不由的輕聲笑道,“果然……”說著他便看向一旁的子虞道,“之前藥王來看之時,也是這般與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