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官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書簡放在桌上,然后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男子看著桌上那本書簡,然后瞧著屏風處,施法便將蜷在那處的白若給牽到自己的面前。白若一時沒反應過來便被帶到了他的面前,心中不禁腹誹,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他了。屆時她便輕輕的落在他面前的檀木桌上,身外衍生出一處結界,瞧樣子是又落在他的手中了。
男子眼睛看著眼前這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貍,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沒想到你竟然到此處來了,怎的,因為你之前撓傷我,心里過意不去,所以特地來看我的嗎?”說罷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皮毛。
白若不禁腹誹,誠然上次撓了他是自己的不是,但是之后自己晚上也是將子虞給自己那上好的藥膏都是給了他的,應該也算是扯平了,他這般提起,就好像自己還欠他似的。她試探性的伸出自己的爪子摸了摸那結界,雖然不是什么厲害的結界,但是自己卻也不能這番模樣打開結界出去。
男子若有所思的伸手摸著她的皮毛,許久都未開口,瞧樣子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白若只能趴在桌上看了他,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的臉竟然還是這般的好看,這三界之中唯一的一條赤金蒼龍生的果然十分好看,不過要是這性格要是再討喜一些,想來就更好了。
沒多久,方才離開的白衣仙官便再進進來,朝著男子拱了拱手道,“殿下,東西都已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白衣男子低頭看了看懨懨的趴在桌上的小狐貍,微微愣了愣,然后揮手便撤掉了她身邊的結界,“從哪兒來的便回哪里去吧。”說完便站了起來,與那白衣仙官一道離開了殿內。
白若看著他的背影,看樣子是因為要出門所以才放開她來,只是方才聽聞他是要去伏魔淵。即便是上課打瞌睡的她也是聽說過這個地方的,雖不及魔界的九陰洞穴縛著的四大兇獸來的厲害,但是這伏魔淵里關著的魔獸也不在少數,其中最厲害的應當就是兇獸九嬰了,這兇獸生于上古時候的深山大澤之中,陰陽元氣氤氳交錯化身而出,九頭蛇身,便喚做九嬰。它無魂無魄,每一頭皆為一命,只要有一命尚存于世,只需數日便能恢復如初。
年幼之時她還曾經戲言說這九嬰是她九尾狐族的遠親,不過是一個生了九條尾巴,一個生了九個腦袋。大約是因為她自小怕蛇的緣故,之后在畫冊上面看到過九嬰畫像之后,她便再也沒這樣提及過了。
之前天界之中魔獸肆虐,天族太子司堯飛升上神,掌握兵權之后,便將這些魔獸一一的收服,然后將他們都禁在伏魔淵里,這才有了天界這一番祥和之態。但是他下凡歷劫的數萬年間,一直未有人去加固這伏魔淵的結界封印,所以此番才會出這樣的問題,不過好在只是溢了一些邪氣出來,邪魔還未沖出結界,所以想來問題應該也不算大。
白若從桌案之上跳下來,然后便回到玉清宮內,但是人雖然回去了,不知為何,她的心思卻好像并沒有回來。
這伏魔淵的結界出了問題,上次子虞還說他出關之后身上的傷并未痊愈,那伏魔淵里困住著那么多的魔獸,他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雖說前兩日他確實戲耍了自己,但是自己作為青丘的人,也不能眼看著旁人有危險而熟視無睹啊。
誠然他現在是個上神,靈力也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自己若是去了,多半也幫不了什么忙,說不定還會添麻煩。不貴當他遇到危險被困之時,幫忙叫個人什么的,應該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再說了她也想看看那九個腦袋的九嬰,到底生的何種模樣。
想著她便在桌上留下一封書信,然后便離開了九重天,她自是知道自己的這點小修為也是追不上他,索性也懶得去追了,慢悠悠的就朝著伏魔淵的方向去了。因為不曉得路,她走之前還專門找了一個小神仙打聽了一下伏魔淵的具體方位,這才出發的。
伏魔淵就在魔族附近的一處峽谷,谷中因縛著許多的魔獸,谷內已然變成了一片焦土,谷口當年留下的結界封印已然薄弱了許多,周圍不斷有黑色的魔氣往著溢出,結界外面數里的草木也全都枯萎,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還在魔界。
司堯站在伏魔淵的入口,看著周圍枯萎的草木,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瞧著這模樣,結界確實是薄弱了不少,里面都能聽到魔獸的嘶吼聲了,想來這結界里面的魔獸大約是知道他過來了躁動更加的明顯,男子蹙眉看著面前這隨時可能崩塌的結界,心情頓時有些復雜。
男子揮手將結界再次加固了一遍,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旁邊的白衣仙官瞧見這情況不由得有些擔憂,“殿下,如今你的修為尚未恢復,無法完全修復這個結界,要不小仙還是回去請人過來,與你一道來加固封印吧。”
白衣男子聞聲不由的微微蹙眉,自從凡間歷劫歸來之后,他的身上便少了七成的修為,而且至今都還未恢復,上次子虞上神說石生草或許有用,他便向暮然上神討要了這石生草,但是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之前他說自己的修為隨時可能恢復,但是如今大半月過去了,他的靈力一點未恢復,竟然連著結界封印都恢復不了了。若是現在去請其他的上神來幫忙封印這伏魔淵,那勢必自己靈力消失的事情就瞞不住了,若是這消息被魔族知曉了,保不齊會生出什么事端來。
男子思量了片刻之后,沉聲道,“你去青丘請子虞上神來一趟吧。”他雖然只曉得他擅長醫術,但是好歹也是上神,與自己一道封印此處想來應該是沒什么問題,而且他已經知道自己靈力丟失的事情,所以也沒必要避開他。